“这段日唱的折，是在吴老板面前献丑了。也承蒙您，每一次都能瞧见您来。”

    改改可没听四姨说过什么“袁派”“候派”的，歪过想了想答他：“唔……我不晓得，我姨她什么都会唱，觉得怎么样唱好听了就教给我。除了京戏，她也会唱越剧、评弹、黄梅和莲落。至于她是跟谁学的，学的是不是袁派我就不晓得了。”

    毕竟也是个班主，改改想着自己没有必要班门斧，索将老底与他亮来。他想着这位曾经红过一时的老青衣这会儿来找他得是什么事儿，不然何必特意单独来后台呢？果不其然，吴老板顿了顿，一句便是：“改改，你有没有兴趣来戏班里角儿唱戏？”

    “哦……是这样啊。”吴老板看起来有些失落，改改又与他解释：“我们唱戏一般不会跟您戏班里那样一次唱满场的，没那么多的人手，也学不了那么多。因此，从来就选着好听了给客人唱。吴老板刚来桐城，听得可能不多，我除了唱妆折以外，清唱越剧也会，评弹也会。次有机会，请您听我唱评戏《珍珠塔》好了。”

    吴老板倒是很欣赏改改：“你的嗓音天生就好，我第一次来听就觉得你唱什么都好听的。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会唱那么多剧，你说你又会京戏又会越剧，那昆曲呢？”

    家里现在就他钱赚的多些，为着凤轩斋的门面，改改这几日都跑来唱妆折戏。这要比清唱开价得多，虽说会多费些时间和力，但好歹主顾乐意为他钱。带着一箱箱的东西和行来唱也算有些时日了，为着方便，如笙也跟过来帮着他打手。日一日闷过一日，改改洗净脸，抬起，想着过几日还是清唱算了，这一东西穿着也太。

    那男人面异：“你姨姨原来唱的是京戏袁派？”

    吴老板走近了，与他：“你唱的好听，我当然得找了机会来。不然等我离开桐城了，可不就没有机会在听见你唱曲了？”改改便也就不大好意思笑了笑，又听他问，“改改，我冒昧问一句，你是和谁学的戏？”

    “我一般就学几段折给听客们助助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金钗巷万祥茶园的童老板这唱，来人改改也算熟了，人得纤瘦挑，面容白净，大概有四五十的样，脸上没有一胡。改改第一回 见他，看他走路的姿态段，大概就知他也是唱戏的人了，后来听童老板介绍，果然是刚到桐城来的戏班老板。

    男人走来，与改改拍手鼓掌称赞：“妙啊改改，我听你唱的那一折《贵妃醉酒》实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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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了气，又接着去嘴上的那妆。

    正准备换了衣服呢，忽然又从镜里瞧见了另一人。改改手一扬，脱了外那件绸褂来转过看他，笑着唤了一句：“是吴老板呀。”

    “老派的小令也会一的。不过说‘剧’也太过了，我们就是专捡些好听又好练的来唱罢了，跟那些戏班里专门学着一的角儿肯定比不了。”

    “嗯？我都是与家里的姨姨学的。”

也是觉得愤懑难过了吧。要是有人对着自己那么发火生气，他也不想再见。改改着睛旁的胭脂，镜里是一张妍绝的脸，只是不多时便去了妆容一双相对来说质朴得多的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