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每个人的碗里盛了汤。

    如笙看他和惠妈妈的眶都是微红的，来时听芸湘跟他说今晚是四姨饭，担忧之余心中也有些微期待。可……

    “师兄，四姨呢？”

    改改朝他招招手，让他过来坐，并告诉他：“四姨累了，好了菜，就上去歇着了。”

    那桌上的菜，糖醋排骨、红烧鱼，醋溜白菜、土豆丝、炸麻糍，另又一碗番茄汤。

    “坐吧，坐吃饭，别辜负了四姨这一番好意。”

    仇天酬在改改边坐了，他看着人神，有些担忧的低声问：“四姨怎么有力菜？改改，她……”

    “吃饭吧，天酬。别的，吃完了再说。”

    糖醋排骨是给惠娘的，红烧鱼是给改改的，土豆丝是如笙那孩的最。四姨虽病得越来越重，可是脑还是清清楚楚。那一碗甜的，是给梨的。

    改改把菜端来的时候，四姨坐在灶台后面的小板凳上，叹了气。

    “可惜了，要是梨在，就好了……不知李府能不能吃到合她心意的菜肴，从小到大，她最喜吃的就是麻糍了。”

    家里每一个人到底喜着什么，她心里都记得。每一个，她都惦记着。四姨这辈都没一个女，那凤轩斋李每一个都是她的孩。改改他们从小到大上穿的衣服的帽，只要四姨还得动，那就都是四姨来的。

    是这样一个四姨，家里如亲娘一样的四姨。

    吃着吃着，如笙是一个不争气的落泪来的。

    “四姨……四姨到底怎么了，师兄，这一桌菜是不是吃完将来就吃不着了？”

    “晦气，如笙！”惠妈妈了筷。改改看着他，没有作答。其实就是这样，只不过他们不说来罢了。

    仇天酬叹了气，他是后面来的，可这一家的如何，作为外人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便劝如笙：“你如果真的心中是这样想的，这一桌饭菜就更浪费不得了，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如笙睛，觉得仇天酬这话说的在理，拿上碗筷重新又吃了起来。

    芸湘看着这一桌的菜，又看着吃饭的人，隐约已经察觉到什么了，皱着眉看了看那碗汤，噎着鼻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