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沈文昌放开他，躺到了一边。

    邓月明听着，只是枕到他的枕上，他伸一只胳膊，穿过邓月明的脖颈，搂住了邓月明的肩膀。

    “我以为你对我的事不兴趣。”邓月明笑笑，蹭了蹭沈文昌的耳朵，望着黑暗的虚空里，无限怀念的讲着：“我的家里人对我是非常好的。”

    “怎么连有没有发生过关系都想的来？”

    他又：“她妈简直是个鬼！里外都盯着，想叫我和珍珍离婚。她怕我夺她白家的家产，又刚好有了孙，不需要我了。呵，一天到晚和白老爷乌一样的斗，碰到个外人，还是要站在白家一边。”

    这一夜非常的短，睛一闭，天就要亮了。沈文昌很早起来要去准备上飞机，邓月明要起来送他，又被他回了被，朦朦胧胧里睡了过去。八钟洋铁闹钟响起来，邓月明醒过来，看到床放了他的，叠的整整齐齐，另附一件净的沈文昌的衬衣。邓月明把闹钟掉，枕在上，又睡了过去。

    白公馆的早餐时间，白珍陪白老太太用餐。白老太太着金丝圆镜剥，

    “是啊，厉害……”沈文昌疲惫的叹气着：“可惜厉害到我的上了。你知吗，我现在一回家，只要珍珍不在前，背后就跟着一个小大，随时准备叫‘非礼’，或是伺机勾引我，叫我坐实了偷人。我和珍珍讲，珍珍说‘正不怕影歪’。然后我们吵架了。”他讲起“吵架”却笑了起来，因为自己也觉得荒谬——一个妻居然这样对待他的丈夫。

    邓月明知“漂游的船”是一个没有安全的比喻，因为不知能否到达终，也不知终何——他与白珍份上的差距，永远都会令他惶恐。

    “我对你讲了很多，你却没有对我讲你的事。”

    “是嘛……”沈文昌苦笑着，因为替他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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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邓月明疑惑。

    邓月明笑：“我们这样倒像是一对朋友，没有发生过关系的那。”

    “我和她吵架了，最近经常吵架，一小事也吵，这次……要命……去地也是我主动申请的，视察报业工作。可有什么好视察的呢，骗人的话谁不会写。”

    雨声小了一些，街上有一辆汽车趟而过，失修的地砖“咯哒咯哒”，人踩上去要被溅一脚。一整个上海都是黑暗的，没有灯，没有月亮，人像是被黑暗中的雨平了棱角，能躺在床上心平气和的讲一些事。

    第59章

    “她是个厉害的人。”邓月明轻笑。

    雨还在，断断续续，淅淅沥沥，一朵一朵的伞来了又去，像洋铁闹钟一针一针走过的时间，来了又去。

    “不知，只是觉得非常登。登的相是不能发生关系的。”邓月明在被窝面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沈文昌讲起他的童年：“我小时候的生活简直是个灾难，到现在我还害怕小孩。我其实不想要孩……我不知怎么……和他们相。我没想过白珍会怀，我和她生活，就像是两个人坐在船上，很小的船，顺着往游去。”

    邓月明没有接话，略微的沉默过后，无声的叹了气：“你应该谅她，女人怀是大事。”

    “因为纯粹”沈文昌笑：“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