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一步一步站到，慢慢聚拢自己能够掌控的权力时，手中却仍觉着空乏，因他不曾得到想要的东西。复仇固然重要，却是比不上林津的。

    数百台阶相继踏在脚，岑季白站在太庙中，看着历代夏王绣像，或明或昏沉的一双双睛打量在他上，这整庙的绣像仿佛都活了过来。

    在这样的朝政中，似乎为官为学，都不可能有什么成就了。但若是了未来夏王的先生，明之以家国，授之以礼义，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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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最是别心裁，”好友颜恪把玩着碧玉杯，与众同窗：“那我等便待宋先生功成之日，为你这帝师庆贺了。”

    夏王三位王中，哪一位是未来的国主，实难揣测，不过总归是这三人里选一个了。昔日太学学官，后

    岑季白一度认为他该是个无无的死人，死过一次的人，尸山血海中回来的人。但面对林津的时候，他是有绪的，有有渴望的。

    那当然是好岁月，诗酒笙歌红楼醉晚，鲜衣怒风盈袖。

    ☆、番外二 ：微澜

不同了。

    要向虞国复仇，夏国必须盛起来，要夏国盛起来，他应该要一个明君。就好像要吃饭饮一般，这是必须要理当要的事。因为这两者并不冲突，如果冲突了，岑季白无疑会选择复仇。

    各自饮杯中圆圆明月，大笑而归。

    林津笑了笑，用神示意他太庙令正看着，岑季白便回过去，继续肃穆着耹听太庙令祝祷。

    四月初八，吉日良辰，岑季白除了孝服，着黑锦洒银纹的朝服，冠冕，往太庙祭祖，祭天。

    风乍起，一池动微澜。人之年少，如拂面杨柳风，如碧粼粼斜照洒了碎金。

    冷寂、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前世他无措、举步维艰，这一世似乎平顺些，但后的路仍旧坎坷。前世他有豪，一心盛夏国，落了个惨淡收场；这一世，他的豪壮志，已经耗尽了。他只有一复仇的私心，一护住林津的私心。

    站在这样肃穆的庙堂中，很难不让人生些激昂壮志来，岑季白却格外平静些。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已是第二次参与这样仪式的缘故，或者，是因为这座庙堂太。

    人生于富贵中，若非朽烂于繁华，便当志立于天。唯大志不得消蚀，唯怀不经秽染……我不记得是从哪里得来这话，但我一度信于它。同窗醉别那一晚，潋滟川上摇摇曳曳，是我们的一只小船，轻在秾丽晚风中。而繁华的陵城却在朽烂，这让人心痛。

    岑季白不介意将禁军给林家，其实改朝换代的彻底革新，比起他束缚重重的改良，会更为彻底有效……岑季白心中暗暗笑了笑，他其实是很有昏君潜质的。

    林津为郞中令，自然相跟在侧。但他并不用跪拜，而是戍卫一旁，留意着四周是否有可能现变故。岑季白回看了一，恰好撞上了林津望向这里的目光。

    若以圣贤的规训来评价自己，岑季白无疑是失败的。修，岑季白是自私狭隘的，他不孝；齐家，母亲是仇人，妻惨死；治国，国破人亡；平天，那更是想也没想过的事。

    如果他挽留，如果北境无事，如果林浔守好了西北……林津是可以留来的吧，以执金吾将军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