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过这样的梦。

    他不喜这个梦，太过稽，连一个小孩都不如。

    不喜的便要破坏，喜的就要珍惜。沈约一贯是这样的，不过他也没什么喜的东西，所以于外人里，他便总是在作恶多端。

    沈约偏了偏，指尖漫不经心地从果和心上过，仿佛是很怜惜的，一刻却把他们从上到掀起来，重重摔在地板上。

    沈约坐在床边，又细又白的小轻轻地在半空中摇晃着，像是孩一般的天真。又弯了弯角，一边有闲心思考，不知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是否一致。

    若是一致，大概毁了这个梦境之后，恰好就到了清醒的时间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行一步，有一个女人推开了门，很柔和的嗓音，似乎还有一丝惊讶，“小少爷，这是怎么了？东西全摔在了地。”

    沈约怔了怔，没想到自己的梦境里还有一个听起来这样活生生的人。

    她走来，像是把毯卷起来，收拾了一番，又问，“是不小心吗？小少爷是要吃什么没拿住，我再端来，要不要我喂一些？”

    “算了算了，”话才说来，她又反驳自己，“先生已经回来了，刚刚上楼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车了车库，想必也该到了？”

    “先生？”

    沈约抿了抿，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

    “先生？”她失笑，“小少爷睡傻了不成？顾先生啊！”

    顾宁远推开房门，屋里一片狼藉，混着破碎的果和心溅的到都是，柳妈正蹲在地上收拾，而沈约，傻傻地坐在床边，过于柔弱的脚踝被划上了一条血痕。

    “怎么了？”顾宁远沉声问。

    他的声音非常清晰，明确地传沈约的耳朵里，几乎立刻，就叫他辨认，这是记忆里独一无二，顾宁远特有的声线来。

    若说有什么地方不同，大约是要比所有记忆里的声音，都要年轻许多。这是沈约不知的，只该在梦境里现。

    可每一个字的音调，起与和，结尾时的颤音，都是顾宁远一直以来的习惯，只是年轻了。

    那甚至能叫沈约想起以前见过的一张顾宁远的照片，是中时的毕业照，顾宁远年少时的模样。他同张瑾站在一起，两人肩并着肩，顾宁远绷着脸，睛里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