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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想象那觉吗？昏黑模糊里，万朦胧，只有她是清楚的，像在黑暗里推开了门，光照来。

    如同重生。

    程及总说她是特别的，说她不一样。是不一样，她总能让戎黎忘记自己是谁。

    戎黎提着灯，走近她：“你在等我？”

    徐檀兮微微颔首。

    他的罩已经摘了，帽还着，灯光很亮，鸭帽的帽檐遮住了眉附近的光，只有半张脸在光线里，红齿白，竟像个少年。

    他说：“我没让你等。”

    声音很淡，有不近人。

    徐檀兮看着他的脸，视线像一张密不透风却棉柔和的网：“你脸受伤了。”

    他右边脸颊上有一，半截手指那么，从颧骨划了角，已经结痂了。

    徐檀兮把手绢拿来，踮着脚给他。

    戎黎脸侧了一，躲开了。

    她收回手，往后退一步，不骄不躁，不气不恼，耐心好得过分：“我去拿药，你在这儿等我一。”

    她方转，戎黎就拉住了她。

    “你都不问问我了什么？”

    他的手好凉，指尖的力很大。

    徐檀兮耳尖在悄悄发：“我问了你会说吗？”

    戎黎松手：“你问。”

    徐檀兮神认真地问了：“你脸上的伤是被什么划的？”如果是生锈的金属，那就麻烦了。

    戎黎刚刚动了手，眉的狠厉还来得及褪净，语气也有几分压不住的攻击：“我不是让你问这个。”他说，“我伤了人。”他把手摊开，袖给她看，“这都是别人的血。”

    他的卫衣是黑的，血迹并不明显。

    徐檀兮看了看他的袖，很快把目光落到他手上，确定了不是他的血，她才回答：“哦。”

    就一个字，反应很平静。

    徐家和温家都是名门，书香门里养来的女孩，见到血怎么还这样波澜不惊？戎黎目光审视，仔仔细细地瞧着她：“徐檀兮，你真不怕我啊。”

    徐檀兮淡淡轻语：“不怕。”

    怎么会怕呢，她那么心悦他。

    “胆真大。”他的帽遮了眉，那散漫的野劲儿来了，“我回答你的问题了，你也得回我两个问题。”

    徐檀兮答应得很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