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还在辩证他是个坏人。

    “你知我以前是什么的吗？”他问得很轻松，像在说别人的事，“你知不知我手有多脏？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戎黎把脸侧了一：“别了。”隔得太近，他睛只要稍稍一抬，就能看见她外里家居服的领，他把目光放到别去，不看她，“不疼，你别再了。”

    他听见徐檀兮的脚步声，这才抬。

    戎黎不想回答她：“钢笔。”

    徐檀兮是红着脸门的。

    这个时候的戎黎比较乖，也不动，他脸朝向左边，她能看见他右边安静垂着的那一排睫，还有那颗小小的泪痣。

    巷外面也没个放东西的地方，徐檀兮就用她的手绢垫在地上，把药和棉签都放在上面，还有一副一次的手。

    李银娥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吻：“不用那么快，慢慢来，小年轻嘛。”

    灯笼和手电筒都放在地上了，光铺了一地，没有照见戎黎微微发红的耳朵，他反驳她说：“我是。”

    戎黎还站在原地，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乌压压的，他百无聊赖地晃着手里的手电筒，光线忽上忽，忽而落在戎金琦家的狗窝上，吓得那小黑狗瑟瑟发抖地直往窝里钻。

    这些徐檀兮都可以去查，但是她没有，她钟他，与他的背景和过去都无关。她多少也能猜得到一些，他不是寻常人，一定是环境、是他人把他推到了绝境，一定是恶意磨掉了他的善良，一定是不被善待，才与世界为敌。

    心理医生都说了，他是个大危害，事实也确实如此，很多人都怕他，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把多少人送了医院。

    李银娥女士嘴角直往上跑，打着趣问：“晚上还回来睡不？要不要给你留门？”

    徐檀兮把双氧的盖拧开，沾棉签，她站起来，还是矮他一个：“你低一。”

    徐檀兮弯腰，度刚刚好，她用沾了双氧的棉签清理他伤周围，似乎怕疼他，还俯轻轻了。

    也是见了鬼了，村里的狗一只一只的，都怕他怕得要死，他又不打狗，他只打人。

    妈的。

    她不好意思，着脸说：“我很快就回来。”

    戎黎不想跟她浪费时间。

    徐檀兮回家去拿药了。

    戎黎不置可否，退开一

    到了家里，房东太太李银娥女士问她怎么就回来了，她没有说，然后她门的时候，房东太太又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去，她说戎黎在外面。

    徐檀兮也不跟他争辩，换了新的棉签蘸上药，涂抹在他的伤上。

    一都不疼，他只觉得。

    徐檀兮手上的动作很轻，声音也轻：“我知，你不是很坏的人。”至少被他惩治过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划的？”

    “你之前让我不要打你的主意，”徐檀兮猜想，“是怀疑我也想要你的命吗？”

    如果好坏真的有界限，那他一定在坏的那一边。

    “……”

    她又问：“里面有墨吗？”

    外科医生就是讲究多。

    戎黎不想回答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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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碰上她，就总把自己搞得莫名其妙。

    他面不改地僵持了四五秒吧，蹲了。

    戎黎本不在意脸上那伤：“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他重问一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