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个茶餐厅，狼吞虎咽一顿，再将梁芙送回酒店。

    路不算远，两人步行回去。方清渠支烟，落后半步跟在梁芙后。她走路一贯喜三心二意，路旁碰见有人遛狗，也得蹲来逗一逗。

    方清渠不不慢跟着，看着她。心里的愤懑和懊悔，在这几天里尽数都消化了，决心就在这冷板凳上坐牢，守到自己不再对她有兴趣的那一天。

    至于这期间有多少的百转千回，不必说给她听了。

    沿路树影，延伸至瞧不到边际的夜。

    梁芙边走边同他抱怨些生活琐事，他一路听，一路跟她同仇敌忾，直至将人送到酒店楼，他问：“真不生气了？”

    “啰不啰嗦？”

    “那行，你上去休息，我回去了。”

    梁芙愣了，“你不是说请了假？”

    “没请来啊，明早还得时到岗。所以你说，哥容易吗？”

    梁芙笑了，“让你以后嘴贱。”

    “就这臭病，改不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啊，傅聿城我肯定会继续盯着，凡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一定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你以为他像你不靠谱。”

    方清渠笑了笑，也不跟她争辩了，“你上去吧，我打个车去机场了。”

    “那你路上小心啊。”

    “嗯。”

    方清渠走几步，又回看，那影轻快地穿过旋转门，灯火辉煌的所在。他站在原地，不知在等什么，过了许久才回过神，夜风里燃一支烟，大步走了。

    ·

    梁芙整一年的巡演，十二月演完最后一场，圆满落幕。市里文频的新闻节目，甚至给了她三分钟的专访。

    那专访视频傅聿城没特意去找，自有人发给他看。视频里梁芙芭舞裙外披一件羽绒服，手里抱一束鲜。新闻节目不太讲究的打光里，她依然明艳动人。她背着杨老师同记者爆料自己其实最后一场有个地方差错的时候，推近的镜里能瞧见她鼻尖上沾着自影上落的闪粉，幼稚得可。

    这视频，傅聿城也就看了十遍。

    巡演结束，梁芙就该回崇城了。

    傅聿城收到她即将回家的消息，心里隐约期盼。他了解梁芙的个，不等他约，她一定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突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