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白衣搭阔，病愈后挂不上几两的清瘦脸颊，拿不张扬的腮红盖过，上敷薄薄一层砖红红，整个人气好，有不落俗的恬淡气质。日虽过得打细算，可她仍有办法在能力之到不怯，不给傅聿城丢份儿。

    傅聿城猜想恐怕赵卉给人的印象要超预期，因为虽然章评玉在正式场合一贯礼数周到，见面之后也比平日多三分。

    梁芙也是第一次见到赵卉，吃饭时挨着傅聿城低声说：“你妈妈真漂亮。”

    傅聿城没说她年轻时更漂亮。

    是造化人，让她被桩桩件件的厄运消磨，不然她也不至于今日过来吃一顿饭都觉惴惴不安。

    吃完饭，梁芙自告奋勇开车送傅聿城和赵卉回家。她让赵卉坐副驾，将傅聿城赶去后座。

    傅聿城抱臂小寐，听她没一会儿就跟赵卉聊得火，问生活习惯，也问他小时候的窘事。

    那些事儿经赵卉添油加醋早与事实偏差甚远，然而傅聿城并没声纠正，听着她俩天行空地闲聊，自己没忍住个笑。

    梁芙将人送到之后，持要上去坐坐。赵卉面有难，瞧着傅聿城。傅聿城却将人手一挽，说走吧。

    怕她在昏暗楼绊着，傅聿城全程挽着她的手。她穿跟靴，一气爬上六楼也有几分。待开了门，她先“哇”了一声，“哇”得傅聿城莫名其妙，顺她目光看去，才知她是看见了客厅里专辟来放傅聿城奖状和奖杯的玻璃橱柜。

    梁芙要换拖鞋，傅聿城把她推去，“没准备你的，直接去吧。”

    她鞋上沾灰，在净地板上踩个印，十分不好意思，还是回把鞋脱了，抢了傅聿城那双。

    “我穿什么？”

    “你打赤脚。”

    傅聿城：“……”

    赵卉跟在后面呼哧笑，似乎乐见自己儿在家中地位一降再降。

    梁芙去瞻仰他那些好学生的凭证，连看到他小学时候笔书法大赛一等奖的奖状也要啧叹三声。看她神，似是已经脑补了一个成日捧书苦读的书呆形象，傅聿城想打破她的幻想，告诉她自己读书时候也逃过课上过网打过架。

    冬日家里开了一盆仙，搁在松霜绿的桌布上。家里东西不多，收拾得净，墙上一本崭新日历刚刚撕几页，墙边缘铅笔划一痕迹。

    她站过去比对，自己只齐傅聿城初三时的。便对着傅聿城的颀影“哼”一声，搞得傅聿城莫名其妙。

    赵卉找一罐茶叶，给梁芙烧沏茶。

    梁芙各个房间绕一圈，最后去了傅聿城的卧室。一米二的一张单人床，灰白条纹被单，铺得平整，桌上和一旁柜里满满当当都是书。台灯旁一个相框，三人的全家福，傅聿城确与他父亲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