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凉：“为什么他最后去了你们家？”

    沈母看着温让，幽幽说：“我们家造了嘴孽。”

    孩是被在行李箱里，半夜偷偷带表舅妈家的。20寸的小箱，扎了几个窟窿儿用来透气，一路在地上碰撞拖行，脏的没看。可能注定这不会是一笔一帆风顺的易，箱临家门时被门槛磕了，表舅一没拎住，箱直直摔门里，传小孩儿细闷的哭声。

    箱一打开，一熏臭味儿扑鼻而来，温良躺在里，他被绑了手脚，嘴上贴着胶带，团成一个畸形的方球蜷缩着，呼太困难，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紫，汗泪鼻涕一直淌到脖里，覆盖着一一脸的掌印，额的发似乎被生生扯掉一撮，突兀的发着青，短糊着贴在上，全是屎，着的肤遍布青青紫紫。小孩这一路不知怎么熬过来的，早就被打骂吓坏了，一双睛呆懵懵的，叫也不敢叫，怕挨打，看着一群围着他的陌生大人，只咬着嘴呜呜噜噜泪。

    大概是这姿势保持了太久，表舅把他从箱里掏来后他也不动，骨绷着，浑的都僵了，癔症一样躺在地上发抖打哆嗦，只能拽着他的胳膊儿把捋直。

    捋直了才发现，这孩贴在肚上的衣服有血。

    “带小孩儿过来的人说，他肚上有块胎记，太明显了，就用火钳掉了。了也没怎么理，又是药膏又是溃脓又是血，跟衣服都粘一起了，揭开的时候就跟撕似的……”

    沈母脸上泛起酸涩的心疼，她低揩揩角，再抬却被温让吓到了。

    那么冷静自持，那么清冷淡漠的一个人，此时眶猩红，目眦裂，球里凸起细红的血丝，也不眨，大颗大颗的泪直直的往坠，脸像窒息一样胀红，修的颈项上爆起青，肌都在颤抖痉挛，他的手指抠着桌角，沈母睁睁看着他温的指甲一发白扭曲，“啪嗒”一声齐齐断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