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人！”

    【70】

    步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疼，胳膊疼，浑上都疼，他发不声音，他知这不是因为渴——他不能说话了。

    陈鸣航换好衣服来，步空不能动，睛直勾勾的盯着天板，周围的医生护士忙完一个段落，代了陈鸣航一些东西，然后留给两个人单独相的时间。

    陈鸣航走过去轻轻握住步空缠满纱布的手。

    “医生检查过了，单纯的运动失语，可以恢复的，”陈鸣航蹲在地上，挲着步空来的一节手指，“先把养好，然后我们慢慢语言康复训练，我都陪着你。”

    步空想转看看陈鸣航，可是陈鸣航位置有低，步空浑疼的难受，压转不过去，只好动了动被陈鸣航握着的手。

    “怎么了？”陈鸣航赶探过去，神张。

    步空盼了那么久终于看到了陈鸣航。面前的陈鸣航睛红，面容沧桑，一向清净的上着密密的胡茬，脸上哪还有平日那神采。

    步空觉心更疼了。

    步空想说他疼，也想说他害怕，他想让陈鸣航抱抱他，也想问问步毅文怎么样了，是不是……可最后却只能无声地了一嘴角。

    这个似笑非笑的表里包了太多容，但陈鸣航懂了。

    陈鸣航俯`小心翼翼地环住步空的肩膀，轻轻吻着他的角。“别怕，都会没事的，你还有我，还有我呢！别怕……”

    陈鸣航除了一次次吻步空角的泪，竟然找不更好的词语来安。可是还能怎么安，步空很倔，但是他心对的依赖陈鸣航最懂，任何语言上的安对此刻的步空来说都没有用。

    步空连歇斯底里的能力都没有，他想大声质问，却只能发些意义不明的音节。

    陈鸣航，我真的好难受，爸爸没有了，我没有家了，他这是第二次救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那个位置死的该是我。陈鸣航，可我舍不得你，你不来救我，我一遍遍的喊你，你不理我。我躺在鲜血里向你伸手，你说我们没有未来，还不如早分开……

    步空脑越来越混，他把回忆、梦境和现实成了一团麻，他觉自己又要死去了，但是这一次，他听见了陈鸣航的声音。

    确切的说他听见了陈鸣航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