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失败就在于，她以为自己能够学会信任，能够学会去，可是她不能。

    柳清清安静地看着顾风仪痛哭崩溃，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呼，这一箭穿了她的肺叶，虽然不至于让她立刻断气，可她也支撑不了太久。

    她很快就要死了，然后……那个她苦苦隐藏的秘密就要暴在她前。

    她突然觉得不甘心，她心积虑、甘冒奇险，拼着被一箭死的危险在顾风仪面前用绑架了她的判断力，那一箭成就了她，可是当她真心想要保护顾风仪的时候，又有一箭摧毁了她。而凶，是她亲手送到顾风仪手中的。

    现在她就要死了，被她牢牢压制在意识海的那意念再次咆哮着想要占据她的，她无声地在心底笑着：你们休想，只要我还有一气在，你们就休想让我乖乖个傀儡。

    她这一生忍过了寒冷、饥饿、屈辱，她心机沉、目标定、不择手段，这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被隐藏在柔弱无害的外表，凭借着那扭曲的意越发大，就连犹大的意志也没能真正左右她。

    可她还是会死，就像一开始死在幻境的怪手中，就像现在，死在顾风仪的手中。

    看着顾风仪痛哭涕的脸，她突然到的不舍。一想到她很快会看到地上浮现的那行犹大法则，柳清清心如刀绞。怎么能让她看见呢？怎么能让她知呢？怎能让她中完无缺的自己就这么毁掉呢？她舍不得啊，舍不得她独活。

    顾风仪后那只被火焰灼烧过的怪无声无息地爬了起来，柳清清讶异地看着它。

    它是那么瘦，那么小，穿着一破旧的棉袄，总是胆怯地躲在草丛中，害怕被人看见，就连顾风仪的蛇也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可是当它找到可乘之机的时候，它就会换上另一副面孔，毫不留地扑上来，一咬断猎的咙。

    柳清清笑了，她虚弱地将手放在顾风仪的手上，哀求：“风仪，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顾风仪手足无措地抱起她，生怕让她脆弱的生命逝得更快。

    柳清清靠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上混了血腥味的香味，越来越冷的到久违的安宁，血里的相拥之中，过往无数次拥抱的回忆又回到了她的脑海。

    她就这样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悄无声息地向她们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像年幼的她，不顾一切地奔向她梦想中的未来，那时候的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获得一切，并且信着，只要能笑到最后，她不在乎过程有多狼狈难堪，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