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净利落地转，不再揪扯这与他来说甚是无用的所谓旧时节。本仙君素日里说他对辞狠心，狠心可一次两次，怎可能次次皆是狠心呢，只不过生便有些无罢了。

    “若他真的如你所说，如你所想，从前都抛，利地过他的日了。你不后悔吗，值得吗？”宴宁没再纠结神仙有何意义，反而开始心起本仙君的心来。

    “原来你这般想，”宴宁不知自个儿领悟了什么，又垂着，“但之后，你将他一个留，未想过他可能并不想那样么。独自一个守着回忆过活，当从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你不觉着太残忍了些吗。你觉着这是成全，是为了他好，可他真的能如你想得那样再好好地过去么？”

    宴宁脸上的表有些彩，看得我心里唏嘘，这他当是说不什么来了。要知晓以往争论些什么，连尘悬都辩不过本仙君。

    “既然是忘了，便不须再记起了罢，活得开心些，自己好，……旁人也觉着放心，”我绞尽脑地劝说。

    宴宁斜着脸看我，片刻怔忪，嘴边那笑容慢慢放大了，然本仙君看在里，只觉着他笑得实在有些难看，还不如不笑的好。

    “他可以，”我看着宴宁的目光，对他笑，“他生来便是该在的，该是独自一个不胜寒的。旁人或许不能，但是他能。”

    宴宁竟也瞧来了，我仔细想了想，却觉着当是未有何正大光明逾矩的行为。但没有不透风的墙，知晓了也就知晓了罢。我想定了此事，没再避讳什么，：“不会叫他为我如何。我会叫他安安稳稳地无恙，得着他应得的那些。本就行在悬崖边上，我也不会给旁人将他推渊的机会。”

？”我小心地问。

    “我如何，”本仙君心有些轻松，又顺着回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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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不知，”他又苦笑起来，“若是有一天，你与大殿也永远相隔，再也见不得面呢，你还能如方才说的那般，活得开心么？”

    宴宁又与我计较起来了，质问似地扔了一大串话。我转过看他，他没再笑了，睛盯着我不放，好像我说了什么，他便可得着一个回应。

    “如今连一些念想也剩不，什么都没有了，我竟还无知了那么久，”宴宁放了胳膊，苦笑了声，只不肯接本仙君的话，好似本仙君说不说话并不要，只听得他说便可了。

    “你早知些什么，是不是，”宴宁又闷声闷气地。

    可我不是清庙，他也不是扶霖。

    “……”我心一惊，难不成最近太过于放肆，未收敛，连宴宁也瞧来端倪了。我又，“这个，不大一样的罢。”

    “是不大一样，你是神仙，大殿也是神仙，”他转看我，“你难真的未想过，哪一日帝君知晓了，你们又将如何。不不顾地闯了，真的值得么。到时……”他话音又低了几分，“若是大殿为了你如何了，你还能活得开心么。”

    我忽而觉得如何坐着都有些不大舒服，但藏书阁里也未有其他坐的地方，只好这般将就了。我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能回个宴宁想要的回应。

    可惜他领悟不到本仙君的想法，只自顾自地笑着。我有些不忍猝视，便不与自己过不去，瞧着前的阶梯，未再看他了。

    他又兀自摇了摇，问了句：“那你呢。”

    扶霖不会这样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