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听我如此说，也未有什么过激反应，仍站在原。他神上的平静早不能维持了，一手抓着书架格，又往后靠在了书架上。

    “今日收拾时，无意间瞧见的，”我也站在原地，未递过去，“也算是他留给你的，你不看一看么。”

    我松了语气，与他：“你记起来，我与两个殿跪的半个时辰，扫的三个月藏书阁便都有所值了么。你那时看那大明镜时，帝君可是去了一遭。”

    虽说喝醉了确然很折腾，但发来总比闷着要好。

    又过了一月，我蹲在院中，给那冒来的半截新竹浇。原先的那些翠竹已然全都茂茂盛盛地开了，又不时地冒些新的来。

    “我记起来他就能回来吗，我记起来就还可个凡人吗，”他带着那凄凉的笑，又看向我，摇了摇，“一开始就是错的，本就是错的。”

    “你怎知是留给我的，”宴宁仍一动不动，睛没转，却又低声，“既是留给我的，为何不亲自给我，还要藏起来。若是给我的，便早该给了我才是，为何要等到如今。”

    “你若是想喝酒，我可送与你一些杏酒，东墙还埋着许多，”我末了补了一句。

    他那时说的话我还可记起来几分，与前这般颓唐全然不同。

    我不解他这般反应是为何，即便是瞧见了清庙留的东西会睹伤神，却也是只这可看得见摸得着的件了，再心痛也该拿过去才是。他昨晚还抱着自己抹的那张画不松手，如今有可供凭吊的了，又好似见了什么洪猛兽。

    两个月实在很短，冥帝后也未去看过，那书阁是否有哪一本书了序。宴宁却中间还日日去，瞧着当是将我那日的玩笑听了耳朵里。我虽是没想叫他来分担，但也未阻拦。好歹他没在他那行止闭门不，多来转悠转悠，见得多了，时日了，便自然也放了。

    我不该叫他必须如何，想来独个儿伤怀也是一桩碎心事。也罢了，我何苦不谅他呢。

    本仙君不是清庙，也无法回他这些问。

    “我不该记起来的，若是不记起来倒好了，”宴宁拿在手里，又解上面系着的绸带。

    “我记起来有何用，”宴宁撑开了那副画，久久地没动，只看着那画像的笑容，嘴边也个苦涩的笑来。那画上也是他自己，两相映照着，更显得他笑得凄凉。

    本是想叫他暂且搁，哪知我说这话，宴宁又了神，不知想了什么，最后吐一句：“多谢。”

    “多谢，”他又是一声，语调都一声未变。也未抬，还看着那卷轴，不知是在看那行字，还是在看那画上他自己。

    “你可记得你那时想看那大明镜，是如何说的，”我看着他，他却只低专心地解开绸带，将它握在手里，又去撑那画卷，“既然是知晓了，又岂有避讳之理，你如今又是觉着不可面对了。”

    我看着宴宁一会儿，又将手里的画卷垂了去：“既是你不想要，那便算了，只当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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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胳膊有些抖，但听着我这几句，像是醒过神来，又走过来接了拿在了手里。

    “你真的不要么，”我伸了胳膊递过去，，“清庙只留这幅画，其他都便是那些字迹。但也只有这幅画是与你的。不是什么记史，在我那，也只是无用的件罢了。”

    宴宁来时，我已然以为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