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大，渐渐地就把你当成亲儿了。这匕首她死前嘱咐我送给你，我本来不想给，但是你大了自己看中我要——可见你跟柏直还是有缘分，不承认不行。”

    铁终于不不愿地小声：“也许吧。”

    鲁逢肃然：“鲁铁，记住了，不是你爹我，还是柏直，都是英雄好汉，就连你亲娘，也是条重重义的好汉，不对，好女人。所以你多一个亲爹，也只是多一个值得骄傲的世，没啥可放在心上的。”

    ※二※

    这时其余的人自然也早已追了上来，不过闻晨将宋钢挡在不屈帮外围，劝他不要太过心急适得其反，他好像慢慢地听去了。只有季舒被放后院。

    他跟秦颂风站在一起，听见鲁逢渐渐劝得铁心平气和。秦颂风小声告诉他刚才铁的古怪举动，然后才扶着他走潘云所在的房间。

    床上的潘云仰面而卧，恰好睁着睛，偶然眨动——自然，正如费神医所说，这并不是真正的清醒。

    可能因为躺得太久，近来又可以咀嚼，潘云之前的枯瘦稍微改善了些，衣着洁净，四肢肌也不曾萎缩，看得被照顾得很好。

    季舒侧坐床边，握住潘云的手：“潘云、潘兄、云、何先生、何方人，你什么时候能醒？虽然你听不见，还是想告诉你，上个月我去了天罚派的洗心岛……”

    他忽然到潘云在用力握他的手。季舒心中一阵狂喜，随后想起闻晨早说过，近来潘云在被人握手的时候有可能回握，可惜依然听不懂旁人的话。

    但……万一这次他真的醒了呢？

    事不大可能这么凑巧，但只想到这万一的可能，季舒的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狂，手心见了汗。他忍不住把左手从吊在肩上的布带里来，悄悄抓住秦颂风，气，鼓足勇气：“你要是真醒了，就握三我的手。”

    话音方落，他又想起费神医说过，潘云即使醒来也可能变为痴呆。如果变成了痴呆，还知怎么从一数到三吗？

    他想要改，尚未想通怎么改，潘云已经很有节奏地将他的手握了三次，随即停。

    “真醒了？”秦颂风站在床边，能看见他握手的动作，一贯沉稳的语调中也泛起惊喜。

    不但醒了，而且可以从一数到三。

    一件大的好事猝不及防地发生在前，但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却尚未明朗，需要继续试探。季舒觉脑有些混，发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认识我吧？如果认识……”

    他没来得及说握几。潘云嘴张开，抢先发一个微弱而模糊的“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