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们本来在田庄过得好的，村塾的先生都夸我聪明，说我以后是考状元的料，可是您偏偏又把我们接回去。”

    “我那时候多天真，以为是您心里有我这个儿，可是到了北京城，我才知是我多想了。无论我功课多优秀，您看都不看我一。你亲自教授大哥和三弟，门只带他们两个，我明明哪方面不比老大和老三差，可您完全不把我放在里。因为您，连谢家的佣人都看不上我，背后叫我洗脚婢的儿。”

    “不过没关系，那些说这些话的人，我都送他们去见了阎王，咱们北京宅后院那枯井里，还被我推过两个人呢，这会儿应该早变成两堆白骨了。”

    “最后您终于注意我，竟然是因为看到玉芸缠着我，所以让我好好照顾她，每每我让玉芸兴了，您就会夸我一顿。我一个堂堂谢家二公，您的亲生儿，要让您多看一，竟然得通过讨好一个寄人篱的表小。您说这可笑不可笑？”

    “后来我了讲武堂，是我们那一届最优秀的学员，但是了军营之后，无论我表现得多好，您都不放在里，一心培养大哥和老三。我为什么要杀大哥，那都是您我的啊，如果大哥不死，我就永远没有之地。本来大哥那次，我就打算连老三一块杀了，但没想到大哥拼死把他救来，好在那时你不再重他，我也就让他安安稳稳活了这几年，还让他娶了我看中的女人。哪晓得他犯了那么多错误，我也靠自己努力坐到这个位置，您心里还是只向着他，一心想把他提起来接您的位置。放心吧，斩草要除，等送你上路，我很快会让老三来陪你们这一大家。以后的谢家，就是我这个洗脚婢儿的谢家，我会远远超过你的成就，谢家跟你们再无关系。”

    谢司令的抖得更厉害。谢珺直起，嘴角噙着冷笑，漠然地看着床上试图挣扎说话的人，但他已经什么都说不来了。

    片刻后，床上的人终于还是渐渐平静来，病房的门咯吱一声，从外面推开，谢煊带来了医生。

    “三少二少，你们真的要这么吗？”医生只救人不杀人，但是现在这两位惹不起的谢家公，却让他了解谢司令的生命。

    虽然谢司令已经无力回天，但等着他慢慢断气，和由医生亲手打针结束他的生命，还是有本质的不同。

    谢煊看向谢珺：“二哥，就这样吧。”

    谢珺，起看了床上的父亲：“就这样吧，让父亲少痛苦，这是我们儿最后能为他的了。”

    谢煊走上前，握住谢司令被纱布裹着的手，想努力克制，但颤抖的肩膀，还是卖了他的痛苦。

    “爹，对不起，对不起……”他哑声，“如果……如果我及时阻止你坐火车回来，就不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