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的剑，泛着清冷的光芒。

    ——平静如昔，却似乎带着无尽的嘲。

    第十九章

    慕容复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和哥哥一起学剑。

    那时他是名满京都的天才，他的哥哥却只是个纨绔。

    但就是这个纨绔，在武学上却远远比他更有天赋。

    他那时不甘心极了，没日没夜地练习。

    没想到，却反而因此伤到了肩膀，终生不能在剑再有任何步。

    他从未这样失意过。

    为了逃避这个不愿面对的现实，他一个人躲在自家藏酒的地窖里，喝了十坛竹叶青。

    然而就在他酩酊大醉的时候，他的哥哥找到了他。

    那双远比他有力的多的手臂，不容他拒绝地环住了他。

    就像现在这样。

    温极了。

    慕容复轻轻地挣开了少年的怀抱。

    是啊，这个怀抱他确实怀念。

    可是这是幻境。

    这不是现实。

    因为，他的哥哥已经不可能再有这么温的怀抱了啊。

    ——他的哥哥已经死了。

    他行至床边，拿起了那把剑。

    不再去看后少年面上的惊愕，慕容复笑了笑，：“哥，我记得小时候你特别和我抢东西。”

    少年不明所以，犹豫着：“是啊。”

    慕容复又：“尤其是爹的那把凌云剑，我一直想要，你却把它抢走了。”

    “......末儿，你是，在怪哥哥吗？”

    慕容复转过，眸里有的温度。

    “恰恰相反。”

    “......”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最生不如死的时候，往昔那些不愉快的、甚至是让我怨恨的事，都是支撑我活去的动力。”

    “其实生与死，本就是这样吧。”

    “活着的时候，总以为死是好的，是可以逃避一切的世外桃源。”

    “死了以后才明白，那些活着时候的岁月，分秒都值得被珍藏。”

    慕容复温和地看着少年。

    “面对死亡的时候，就算再痛苦，就算再难过，其实也终究会慢慢变成心底的伤。”

    “可是伤都是会结疤的，它不会一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