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然怔楞看着他。

    “……别把我扔……”

    林沛然的睛慢慢睁大。

    在那之前，他会照顾好自己，努力把时间攒得多一、再多一。

    郑文轩一本正经回复：『我想送你的和你想要的，未必是同一件东西，所以我该送送，你该收收。如果从你这儿问到了你想要的，可以再补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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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文轩也不记得自己穿了什么，他浑浑噩噩跟着陌生或熟悉的

    郑文轩在里面分享的东西，可以和其他的好友共赏，却不能让自己知。

    “唐谦以前说，我们是罪人。”

    周末休息的时候，郑文轩就会来工作室看他，两个人和从前仿佛没有任何不同。他们总是这样，不分开多少次，都恍若亲密无间。

有发觉，还微笑着向他“晚安”。

    他声嘶力竭，无助地、上气不接气地、微弱而嘶哑地喊：“别丢我啊……”

    良久，白玉无声叹了气。

    『晚安。』

    林沛然隐约猜到，他是决意借此回去个了断，所以就没有挽留他。他既然答应了郑文轩，给他些时间、让他再去拼一拼，那便没必要再多问什么。

    月底，郑文轩的单位总那边似乎了什么状况，他不得不匆匆结束在B市的调研，回D市去。

    “他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是违背世界普及的意志和认知的‘异类’，存在即是原罪。我们生来就注定会伤害一些人，会受到世界的指责，若承受不起痛苦和谩骂，便最好个绝淡漠的人，孤独终老。”

    总的算起来，除了乐，其实也没有几件，姚乐两只手一抱就抱住了。但为了她方便带走，白玉还是贴把它们最后都收了拉杆箱里。

    ……

    工作人员总算将他拉到一边，郑文轩呆愣愣望着林沛然被送焚化炉，神采一一从他的睛里消失，他喃喃着什么，没人听得清。

    白玉望向他，“所以你也不必整日摆一副受伤的表，心会痛，说明你还知自己有罪，还不至于无可救药。你现在所的一切，都是在减轻罪孽，这本是好事。”

    『都买好了还来问我，你故意哄我呢是吧！』

    他细微的声音，就如同焚化炉里被阻断的噼剥声，全散在漫漫虚空里。

    林沛然没有再搬回去。

    再大的风浪，他既不肯让自己同行，就等着吧。等他扬帆回来，等到……不能等了再说。

    他将郑文轩的朋友圈截图，然后告诉林沛然：『我发给你看，但你别太难受。』

    没有锣鼓喧天和唢呐送行，太过年轻的他们，甚至连一像样的丧服都没有。

    白玉很少撒谎，或者说，他基本从不撒谎，所以他没有欺骗林沛然说他不去郑文轩的圈，但是……

    那边的郑文轩大概也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消息中断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似的发过来个：『那……晚安。』

    林沛然忍着心，努力让自己维持平和的态度：『怎么了？』

    林沛然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像以前那样，郑文轩给个钩就义无反顾地咬上去，而是一个不经意就把天给聊死了：『哦，那我先睡了，省得明天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