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大的波涛之中，每一片浪都映着他的样，然后他在纹的另一面，看到林沛然。林沛然伸手，手上着他们的对戒，柔柔地对他笑，像在说：

    “再见，晚安。”

    他们两个人，再也不能合奏这首曲。

    他已经不在意什么“生存”，活着对他而言，也是一折磨。

    就算他活成林沛然的样，扮演林沛然的角，他也没办法实现他的愿望。

    用尽全的力气往前扑的时候，梦就陡然醒了。

    她收拾了郑文轩面前的空盘，见他坐在位上发呆，不再去打扰他。

    他的泪无法停止，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心没有什么悲伤的波动，可是泪就如同没有关好的龙那样，一直一直往，之后再漫来，执着地个不停。

    姚乐跟他说，沛沛问她要过一个故事，她当初答应得快，却只当是的玩笑，本没把它当回事，连日程都没安排过。

    他呆呆痴望着台的方向，好像那里坐着他梦里的人似的。

    *

    “！你看！……它发芽了

    就如同林沛然永远无法亲看到他上戒指的样。

    可真到了这一天，再多的后悔、再多的后知后觉，都填补不了心疯狂涌的愧疚。

    “……你看到了吗……他在哭……”

    他梦到的林沛然还是坐在那个熟悉的台上，手里握着电话，一个人孤独又单薄地坐在地板上。

    郑文轩想去抱住他，想把他从黑暗中拉来，想让他不要这么难过，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会再让他孤一人……

    他只剩一副留存着回忆的躯壳，真真正正的行尸走。

    “面黑，晚上就不要熬夜了……一个人无聊的话，就看看书，等写完了我们的故事，我就把它烧给你……夏天多雨，雨天记得不要门，非门也不是不行，但记得带伞……有空就多运动，不要再生病了……一个人睡会不会有寂寞？人生一眨就会过去的，在哥去陪你之前……要盖好被，不要着凉……”

    他看不见郑文轩，对着月光一边泪，一边说：“其实，我一都不喜你啊……”

    如果不是姚乐用一纸不知什么时候能写完的故事吊住他，他可能忽然哪天就完全放弃人生，让老天把他带走。

    腔里的心脏还在真实的动着，他承受不了这份心，所以抱住了林沛然的琴，蜷缩成一团。

    第四十一章

    碗筷快刷完的时候，郑文轩冷不丁窜了来，他笨兮兮端着一盆泡在玻璃盆里的绿萝，又哭又笑：

林沛然的面颊。

    指里混浊的空气，空虚得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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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乐不知他是怎么了，只是看着这个人，她的心里就升起难以言说的难过。

    他痴痴坐在鼓凳上，失落突如其来：“…………沛然他不在了……”

    着着，林沛然就被无穷的黑暗包裹起来，再也看不清面容。

    鼓声和贝斯，不会再同时响起。

    他站起来，对照片上那个少年淡淡地笑。

    可是，他却怎么也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