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为什么要压抑你吗？因为你太不切实际！你相信你们的，相信他的话，相信与他一起就可以忘记过去忘记那些不堪，你就可以真正成为一个万华名门！但我不信！”前面的白砚越走越远，季遥歌俯，仿佛与小木人说着亲昵的悄悄话，声音却是彻骨的冷，“不信他们的洗脑，不信他们日复一日输的东西。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与无不在的监视，让我不得不成为他们所要的那类人，但我从没有一日忘记过，我的，着一半兽血！”

    “你不想见？”她反问季遥歌。

    “见了又如何？”季遥歌觉得这现象很奇怪，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面对自己的，她似乎更能一针见血地指问题，“白韵是假的，如果他能看穿，早该找来；如果他看不穿，这一百九十八年，都是百里晴在陪他。两百年与两百年，差不多的时间，你说他会不会上那个假白韵而不自知？”

    “给他机会？你觉得顾师兄会背叛宗门带着我远走飞？他替师尊在渺踪峰上看守了我整整五十年啊！那五十年的囚禁，你都忘了？”季遥歌凉薄地笑开。

    她们本为一，却一分为二，这样的对话，仿佛心灵的拷问，自问自答。

    又怎样？从一开始就在互相利用的，就算假戏真，又能如何？

    就如同，白砚陪了她两百年，如果幽未失，她魂魄完整，她无法保证自己一定不会上白砚，仅也许并不纯粹……

    “白韵，别在我面前自欺欺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没有什么瞒得过我。”小木人叫她们的原名，“我为什么离开你，你心知肚明，你说这是清醒，我却觉得那是绝。离开万仞山，离开无相剑宗，是你一早就在计划的事，百里晴只是凑巧在那个时机里现罢了。在你计划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打算割舍这段了，不是吗？百里晴夺舍之后，你有很多办法可以告诉顾师兄，但你没有……是你自私，连选择的机会都没给他。”

    小木人抬，抿成线，雕刻得稚的容颜上，是不符这相的成熟。

    就如同，她在啼鱼州呆了两百年，这分薄了她对万仞山的，时间可以消弥很多东西，也能带来很多，她对赤秀的，并不比无相剑宗少……

仲平，心不在焉地走着。这两天，她都沉默得一反常态，向来聒躁的人突然间不说话，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季遥歌是知个中缘由的，慢慢踱到她边，：“想见顾师兄？”

    “你太悲观。”小木人没有反驳。

    “这叫清醒。”季遥歌。同样的，即便她知顾行知上百里晴，她也不会怨恨，因为他们之间，现了太大的不可抗力，他们都很无辜，但无能为力。

    小木人没了声音。作为完整的魂魄，她一直都在挣扎，在宗门义里挣扎，在正和邪之间挣扎，在

    天地久的之所以难得，因为那只针对凡人有限的寿命而言，修士面对的，本来就是无限的天地久，谁也不知这漫无目的的时间尽在哪里，而潜移默化是可怕的东西，时间带来的未必是贞的动，也许是改变……一一滴，滴石穿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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