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笼中之人——目惊心的画面还在。

    “师父，你……没有去？”

    “只差一。”她就真的去了。

    若非听到他取酒里陡然响起的剧烈心，也许她现在已经凉了。她有窥心探之能，却从没对他施展过，但他刚才的心来得太突兀，便不用施法她亦能知他绪的急剧变化，但观他神却又坦然无恙，便已料想这其中有诈。

    “那这是……”他心有余悸看着笼中之人。

    季遥歌挥手，笼中凝固的人化作浅光消散，她形微微一晃，畔洇血：“元神所化幻像，无妨。”

    “你受伤了？”白斐心复杂难喻，千言万语描不此刻刀绞似的滋味，“师父，我没想……没想杀你。”

    “我知，否则你已无法在这里与我说话了。”她拇指拭，一缕淡红，“你可看清楚了？连袁敬仙都明白的事，要想杀我，只能借你之手。”

    作为以结丹境界的修为打败元婴期修士的季遥歌，仅她在凡间的名声尚不及一个妖妃季氏来得响亮，但在凡间修士里，她却拥有无上地位。袁敬仙惧她忌她，他想要岚宗成为与临星阁一样的存在，甚至超越临星阁，那么季遥歌就是最大的阻碍。与岚宗的合作既为利益所驱，也自然会因利益而争。

    这便是她继续留在人间的最后原因。她教会他如何与人斗，却还没教他，如何与仙斗。

    不是因为白砚，只是因为，白斐是她徒弟。

    她倾注给他的心力，早已远胜当年白砚。

    “袁敬仙……”白斐怒而攥拳，中还未消褪的赤红又盛，着了似的恨，“我要杀了他！”

    “杀不了，也没必要杀。临星阁覆灭，有岚宗替上，岚宗消亡，自然还会有第三者现。帝王之术，难在制衡，你想大，便要学会掌握各方势力为己所用，绝不能让自己受他人摆布。往后的路更加艰难，然而不论你愿不愿意，后不后悔，从你拜我为师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已经踏上这条帝王路。”她摆手沉，又望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