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成全了他！”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掌纹。

    正文 终战（1）

    274 终战（1）

    方都, 五狱塔。

    五狱塔依旧只有季遥歌能，一切都和她离开时没有两样。她在塔中闭关两千余载, 这里的每一梁，每一块阶都了若指掌, 还有这塔中弥漫的，永远都不会消散的，元还存在过的痕迹。

    比起玄寰，可能“元还”这个名字给她的回忆, 才是最刻的。

    石室墙上被烟火熏燎的痕迹、缺角玉案上的刻痕、书格藏书里的蝇小注、堆叠的半新皿与材料，还有凌潦草的随手笔稿与一本本手札，未曾绘完的机甲设计图, 随可见元还的存在。

    她没有刻意整理过五狱塔, 也没带走这里任何一件宝贝, 想着他终有一天要醒来, 那些未完的研究他还是要继续的, 虽然那一天遥不可期。

    第七层塔室正中摆放着他的棺椁, 棺盖已被挪, 灵气氤氲成雾，从棺椁中弥漫散, 男人苍白的脸在这浅淡的雾气中变得柔和, 棱角被遮掩, 闭起的眸只剩一弯的睫线, 很浅，与上那墨重的衣袍恰成两个极致。

    季遥歌离开方都的时候和他过别, 距今已逾万载。她是个矛盾的人，理上她觉得自己淡薄，不太相信这世间有所谓永恒不变的，再烈的也只是一时迸发的绪，会被时光冲淡，十年不够便用百年，百年不够还有千年……而她用了万年，但同时她又有十分不理的幽，为她生成炽烈的执念，这执念给她修行造成了不小障碍，但她却固执地保留来。

    她想，执念消散的那一天，她会不会就不再记得这个男人了。

    毕竟达一万三千余年的寿元里，他只存了十三分之一时间，而若以天数来计算的话，这个比例还要少到忽略不计。

    谁又能知呢？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玄寰，你临死前连寻觅妖楼的办法都替我们作了打算，也算是算无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