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都怕我，当然喜我的也不少。一万年了，你知我遇到多少男人吗？比你好看的，比你大的，比你聪明的……好吧，比你聪明的可能还没有遇着。”她絮絮叨叨说起这万载时光所遇之事，所遇之人，眉目染上几分烟火，说到兴也笑，浅浅淡淡的笑，没人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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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便算遗言，眠第一个红了，季遥歌却已驭猊飞向裴不回的洪荒渡海舟，未向诸人别。

    唐徊、墨青棱与裴不回站在洪荒渡海舟的甲板上，舟上的三重楼阁所发的光芒在幽暗虚空中格外醒目，却又照不到。

    一万两千多年，昔日幼猊已修得人形，作她契兽陪她飞升，又伴她归来。

    没有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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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狱塔外已经站了许多人，眠、白斐都在，顾行知坐在远远的叠石山上，抱着木人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五狱塔。塔前守着个少年，火红的发，两颗虎牙，十七、八岁的模样，双手环斜倚塔门，目光懒洋洋地看着众人，没有说话，是从上界跟着季遥歌回来的，她收作契兽的，火猊。

    季遥歌停止闲话，她站起来，又俯到棺椁旁，垂眸看玄寰。

    错纵横的经纬脉络自舆盘上绽起，在虚空中织成一张庞大的网，裴不回单手掐诀，向舆盘打一又一红光，错的经纬脉络跟着亮着一又一红光，足足四十二。

    方都永夜无昼，时间被停止，除了滴漏机械式的声音在计算着逝的时光，可谁也数不清到底过去多久。

    她将棺盖重新阖上，又叩叩棺盖：“好了，我该走了。”

    裴不回的声音隔空传来没多久，塔门开启，季遥歌来，少年站直，她喊：“。”她，苍辉腾半空，化作一只火红猊，发怒张如焰，季遥歌一跃而上，只向众人：“我走之后，你们便裴仙三人的布置行事吧。便是我无法归来，你们在这虚空也总能保得一命，若要离开，去之法阿眠晓得。我想着，即使我们不能诛除妖楼，也总要有人将此事始末说予后世，这万万年被篡改的历史，总要被扳回正轨，为此，诸位都必须活着。”

    季遥歌与唐徊、青棱站在一旁沉默看着。虽然季遥歌看

    兽脉舆盘悬浮在裴不回前，见她飞来，他注一缕灵光没舆盘正中，刹时间舆盘大亮。

    他有了一个真正的名字，叫苍辉。大抵是正值叛逆期，他看谁都不太顺，总吊着瞥人，早没了当年撒蹦哒的傻样。

    塔外传来裴不回的声音，他的速度非常快，将兽脉图拿走后便也据图推演法阵，再据法阵推演了天书妖楼位置。

    “忘记告诉你，我把你最仰慕的人请回来了，想再见见你的老师吗？那就等我回来。”她笑嘻嘻卖着关，忽然又一转语气，“玄寰，我不知回不回得来，不过你别担心，就算我回不来也没关系，我拿到了上界回幡，应该能将你从梵天境里拉，送六，我把回幡给何素了，她会代我焚去你的尸，送你重回。”说着她叹气，“咱两之间，也需要一个了结。可惜我大概不能像你从前寻找幽篁那样，看你回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