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人模狗样的汉，再看一唯唯诺诺躲在他后的阿宝，苏斯年只觉得一阵恶寒，他别过脸，冷冷：“我从不为日本人唱戏。”

    汉似是被扇了一个耳光，虚假的笑容收了起来，怪气：“云先生可想好了，皇军那是看得起你才叫我来请你，别给脸不要脸。”

    苏斯年看也不看他，牙里吐一个字：“！”

    “阿宝？”苏斯年诧异，阿宝后跟着的赫然是一群日本人。

    “不回来了，等我走了，你把这宅租去吧，租金自己留着家用。”

    只是，那时的他不知，命运竟会如此多舛。

    他后一个人将他一把推开，凑到苏斯年面前笑：“云先生，日本皇军刚来的藤田太君很喜中国戏曲，想请你去司令为他唱一曲。”

    “那怎么好，先生平日给的薪已经足够了，宅我会时常过来打扫的，盼着先生能和少帅一起回来。”

    “师……师哥……”阿宝低低唤了一声，便低不再说话了。

的势力移居上海的消息，苏斯年想，汪家和周家是世，汪家的势力去了上海对周墨钦来说也算是一重保障了。

    两年里，周墨钦只回来过三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和苏斯年相不到多久便又离开了，苏斯年也提过去上海找他，反正南京也没有他留恋的人了，但周墨钦总是拒绝，说上海不太平，他不愿他过来担惊受怕。

    手边是周墨钦刚寄来的一封信，讲了他在上海的生活，跟在汪兆铭手事，其余的就是诉说对苏斯年的思念，苏斯年笑了笑，把信抚平后放到了茶几上的小盒里，那里面整整齐齐的全是周墨钦的来信。

    苏斯年再次动了去上海的心思是这一年的冬天，他站在窗前，看着飘飘扬扬的雪，突然就很想知周墨钦在什么，很想在他边一个火炉，为他唱上一曲，这样的心思动了就再也压制不住，思念像是野草一样在心里疯。周墨钦此时在香港办事，他想他若去了正好赶得上他回来，算是个小小的惊喜罢，于是唤来女佣为他整理行装，说他要一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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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山遍野的哀嚎，目惊心的血红，惨绝人寰的画面。苏宅在租界区，暂时没受到波及，苏斯年被困在屋，寸步难行。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月前周墨钦最后一封信件，言及他要去香港一趟，苏斯年不知他回来没有，也不知上海如今是什么况。

    “先生此去多久？还回来吗？”女佣大约也是知他要去上海，故有此一问。

    苏斯年虽然失望但也无奈，多等几日便多等几日吧，好事向来多磨，一想到自己上要和周墨钦见面，他就止不住的激动。

    民国二十五年冬，十二月三十一日，如洪猛兽般的日本人攻占了南京，在南京大肆杀戮，造就了一座血染的都城。

    心急如焚的时候，时间就仿佛格外漫。隐约间，苏斯年似是听到了门外的吵嚷声，他想着日本人终究是波及到了这里。却不曾想女佣开了门后，首先映帘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空着也是空着，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大衣多拿几件，南京这么冷，上海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像是搬家一样收拾了两大箱行李来，码在客厅里，只等着拿了票就好门。女佣回来却说这两日去的火车票都卖光了，怕是要再等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