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成言没正式住，但公司仍然定期安排了保洁过来清扫工作，屋里没有半积尘，落地窗也开了一扇透气，沁凉的晚风轻轻托起纱帘又放，漏几缕月光，实木桌上的白瓶里一掬迷迭香正安静地绽着浅淡香气。

    柯迟光脚踩在门玄关的毯上，一声不吭地安静等候成言的安排。

    成言自己都不大熟悉这公寓的构造，将几个鞋柜都打开看了看里面准备好的东西才取两双白拖鞋，放了一双稍小一的在柯迟脚边。

    “这边，应该是卧室，”成言回看了一，看到柯迟顺从地跟在自己旁边才接着循着上一次来这里的残留的一记忆带他在房间里转了转，“还有一间，唔，这个房间好像大一，应该是主卧，你挑你喜的那间就先睡着吧，两个房间都有的衣帽间和独立卫浴，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柯迟默默，安安静静地记着他的话，跟着成言的指示，没有多少犹豫便选了那间稍小一些的次卧，去将离开醉时谭忧拿给他的文件袋放床柜里才起回到客厅等着他从来的成言的边，他这才意识到成言似乎不打算住这里，这让他有诧异地抬看了成言的侧脸片刻。

    金主不和包养的小人住在一起是很常见的事，那到底是一不能放在光的往关系，这反倒让这份“工作”的质单纯且轻松了些。

    柯迟觉得自己本应该松一气的，但他心却丝丝密密地缠绕起一说不清不明的迷惘和怅然，让他此时才从脑里混沌一片的不真实里脱离来，真真切切地受到自己如今的确在一个隐秘且上不了台面的境地。

    成言带着他一起大致了解了屋构型才在布艺沙发上坐，将备用钥匙递给了柯迟：“这个你先拿着，楼的门禁通行牌得先业申报，公司还没安排助理过来，过几天都办来了我再给你。”

    “嗯。”柯迟，目光垂在掌心里的钥匙上。

    他的语气和态度说不上多亲昵，但这样的贴和尊重却极容易让人产生一他们是平等的恋关系、而不是非平等包养关系的错觉。

    柯迟不敢、也不能任由自己沉溺在这自以为是的幻觉里，他手中握成拳，受掌心里冰凉金属硌在肤上的细微疼意，把自己拉回了现实，而后直起单膝跪坐得离成言近了些，垂着睫轻轻伏贴到他肩侧，主动扬首在他生一青茬的上吻了，声音轻细：“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