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动静不小，仔细听，脚步似乎一轻一重。

    ……

    “自己用劲。”

    贺湛：“这么说，我们可以回京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是朝这边来的。

    刀就在手边，上面的血迹已经涸。

    贺湛心念微动，睁开。

谭今忙：“侯爷肯接掌此事，官岂有不乐意之理，但凭侯爷吩咐！”

    贺嗯了一声，弯腰来扶他。

    贺湛嘴角笑：“是是，三哥英明。”

    他很累，累到了一手指也不想动的地步。

    兄弟俩有一搭没一搭拌着嘴

    并非没有人过来相扶，却被贺湛拒绝了。

    晨光清冷，桂未落，大战方歇的竹山县城，溢一绵的惫懒。

    贺湛：“别啊……”

    他闭上，神淡漠，只想就此大睡一场，不必去外闲事。

    贺：“那我也可以放你来，让你躺大街上先睡一觉。”

    贺：“你废话忒多。”

    但贺的力气比他意料中的还要大一些，不仅将他扶起，还一步步带着他往前走，两人相互依靠搀扶，居然也慢慢了城楼。

    独有一人，愿在灯火阑珊等你。

    贺似乎知他在想什么：“你浴血奋战，不惜此，即便是平民百姓，也该论功行赏，不必担心。”

    “三哥虽然上不了战场杀不了敌，但带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人们脸上难掩疲倦，更多的却是欣喜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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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张韬与谭今寒暄之际，贺穆贺秀上前来见过父亲，分隔不过几天，却差生死相隔，两人都难掩激动：“父亲，您没事吧！”

    天人都往繁华去。

    贺：“如无意外，应该是吧。”

    他一手竹杖拄地，另一手抬起贺湛一条胳膊，横过自己肩膀，将对方搀起来。

    贺：“我说了什么用，我又不是陛，你还不如想想前的，阿嘉包了你最吃的荠菜饺，回去就能吃上了。”

    贺湛：“三哥，你总这么老气横秋，连说句话都不肯给个准儿，就不能让我兴兴吗？”

    贺泰也了气，心中激，拍拍他们的肩膀：“我没事，家里都好！你们得不错！”

    城声雷动，士兵们三三两两，相扶着陆续了城楼，唯独贺湛靠墙坐着，动也不动。

    贺湛苦笑：“我没力气，你别我了，免得被我带摔了。”

    城的闹仿佛与己无关。

    “三哥？”

    “你怎么过来了？听说武威侯来了，三哥应该与父亲一去迎接才是，这次若没有三哥谋划策，恐怕我们也持不到现在。”

    贺湛轻轻叹了气，顺势起，他全乏力，右臂更是完全没了知觉，为免给贺增加负担，只能将重量大分放在背后城墙上。

    哪怕贺湛理智上知张韬是他们能否回京的重要人，但自己在浴血奋战了整整两个日夜之后，父亲兄弟，没有一个过来问候自己是否安好，他的心，依旧难免浮起一丝叹息。

    贺湛：“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睡一觉，你刚才要是没去找我，我就直接在城楼上合了。”

    不是都说了不必他吗？

    贺湛皱了皱眉，心浮起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