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我愿以绵薄之力，为郎君事，郎君若有吩咐，我定万死不辞。”

    氏哽咽：“郎君大恩，我这辈也报答不了……”

    贺失笑：“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也不需要你万死，不过杨钧那里的确还缺一个人手，这样吧，你先过去随他事，日后找个离突厥近一些的边城定居来如何？”

    可她没有想到，贺为她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氏毫不犹豫：“我愿往！”

    贺：“中原在西域没有都护府，朝廷对突厥的了解全靠商队往来传递的消息，但这些商队里人员混杂，消息来源也未必可靠，尤其是东突厥，伏念野心，萧豫贼心不死，只要中原稍有懈怠，他们又会群起而攻，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常驻边城，组建商队或镖队，明则经商，暗则，为朝廷打探消息。”

    她也是女人，面对这样一位郎君，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氏伏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氏才知，他的疾并非表面上看的这样无伤大雅，可他从未表来，若不留心，时日一久，也会忘记他与常人不同。

    贺已经给过她最好的了，他将她从火坑里救，让她见过北的黄沙，见过山河的妙，又见过安的瑰丽，氏觉得自己得到的，已经足以让她半生时不时珍藏回视。

    贺：“当日我让你事，不过各取所需，如今你圆满完成，我自然应该履行诺言，你虽遭遇磨难，依旧能振奋起来，与一般女不同，我很欣赏这样的心，再待你好些又有何妨，只当是你我相遇的缘分。”

    氏素来聪明，闻言似乎嗅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郎君是担心突厥那边……？”

    氏心又是酸楚，又是欣喜，顿首：“我幼年即与父母分离，已不记得他们的模样，更不记得家在何，耗时耗力再去寻找，已无意义，至于甘州，我也不愿再回，此生已如飘萍，不知归，还请郎君为我指条明路。”

    贺注视着她：“此事我还未向陛禀报，陛也不一定同意，所以虽说是为朝廷打探，实则只是帮我一个人打探，你不必急着答应，先去杨钧那里多待些时日，若有别的

    无数个夜里，氏曾因此心绪纷而辗转失眠，她知自己对贺的悄然发生改变，她也知这份逐渐，无法轻易剔除，她更知，她与贺之间，隔着一天堑鸿沟，此生此世，贺不可能娶她为妻，而她，也不想委为妾，只愿远远看着他，在心中默默陪伴，如此已经足够。

    可他没有这样，反而从皇帝那里，帮氏争取到诰命封赏，帮她争取到世间女最宝贵，最求而不得的，自由。

    他大可不必如此费事，随便送她一笔财将她打发，已是仁至义尽，或者就像旁人说的，将她收为婢妾，氏已该激不尽。

    喜一个人，却不求回报，氏并不觉得自己如何尚，她希望将这一份藏在心中，不必让任何人知晓，包括贺。

    贺沉：“那你可愿去杨钧那里学些本事，日后也开一间铺营生？”

    不仅仅是为了这一份藏心底，不能见光的，也为了贺对自己的尊重。

    贺不知她为何哭得如此伤心，以为她只是伤怀世，也没有打断她，任她发个痛痛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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