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退兵，你与他们，将来未必没有相见之日。”

    薛潭跪在他面前，殷殷相望，面恳切。

    “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他知自己让桑林劈的那一，劈在贺颈上，却伤在对方心上。

    但他们之间，一路走来，默契无间，以后也不该生罅隙，所以得趁早将话说明白。

    “我没怪你。”贺伸手将他扶起，“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事的时候，我只是……分与责任，两难兼顾。”

    薛潭苦笑：“我明白，我的父亲继母，和弟弟他们，也还在安，虽说彼此从前有些嫌隙，可至亲血缘，我又如何能说不就不？不过是轻重取舍罢了，世事从来难两全。”

    “所以，”贺看着他，里有了笑意，“不我什么决定，你都不会拦着我了？”

    薛潭摸摸鼻：“打您一回，我就担惊受怕好几天，可不敢再来一回了，桑林到现在还没原谅我呢，估计得十盘炸虫才能哄回来了。哪怕您真想回援安，我也只有舍命陪君的份了。”

    “不去安。”初时的混沌疲倦逐渐消失，清明与冷静又重新回到贺睛里。

    薛潭与真定公主看在里，心也跟着慢慢定来。

    这才是他们所认识的安王。

    “去甘州。”

    ……

    此刻的甘州张掖，红霞尽染了半片天空，让人心中升起血一般的不祥预兆。

    嬴瑜无暇去看天，他看的是城。

    喊杀震天，兵刃相接，死伤无数。

    张掖城被围困数日，早已耗尽粮仓，官府不得不向百姓借粮，但百姓们也要吃饭，这些粮又能撑得了多久，萧豫故意围而不攻，就是等着他们人心涣散之际，再以最小的代价攻张掖。

    张掖一破，甘州自然也就再无屏障可言。

    而甘州被拿，等于整个河西也敞开衣裳，赤暴在敌人面前。

    “不好了，嬴将军！”

    甘州刺史陶暄撞撞跌跌跑上城楼，竟是亲自来报信。

    “敌军绕过城北，往城南而去，现在正在攻打定边门！那边官兵太少，我怕守不住！”

    屋漏偏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