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学之前，他想去主卧看一小妹妹，可在主卧门外，他听到爸爸妈妈在说话。

    好奇心驱使，他附在门上偷听。

    爸爸安国平说：“他们岑家有权有势怎么了？还能从我们手里抢吗？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要是敢来的，我就要上报组织！我还就不信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陈碧青叹了气，“岑家确实霸，他们想接走阿森，但又不让我们看看那孩，甚至连那孩现在叫什么我们都不知。”

    听到这，安国平沉默了。

    两夫妻还说了几句声音很低的话，岑森没有听清楚。到最后，他只听见陈碧青略带哭腔地说：“你说怎么就会发生这事呢。”

    那时候岑森年纪还小，陈碧青和安国平的只言片语他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已经隐隐预到，一些和自己有关的事正瞒着他悄然发生。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有意识地偷听陈碧青安国平说话，真相也在一次次的只言片语中，被他慢慢还原。

    后来岑家的车和保镖停在教师公寓楼，陈碧青和安国平拖到最后一刻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意外地平静。

    他曾在偷听中，听过很多次两人决反对将他送还岑家的讨论。

    可到最后，他的爸爸妈妈，还是抛弃了他。

    可能是过去太久太久，现在回忆起来，都有恍若隔世的觉。

    岑森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已经不再年轻的陈碧青，忽然问：“这些年，没有国吗？”

    他自己在国外求学多年，想要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再容易不过。

    陈碧青看着桌上的果盘，轻声：“没有，我们一直在南城生活。杨杨…他国了，他……和我们不亲。”说到这，她脑袋又低了低，“很多年前就国了，也没怎么回来过。”

    岑森沉默。

    陈碧青又局促地问：“你，你过得还好吗？你和小舒是，三年前结的婚吧？”

    “嗯。”

    陈碧青，“小舒很好，又漂亮，又可。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这句，她急忙了角，笑了笑。

    岑森没有接话。

    过了半晌，他忽然问：“爸呢。”

    这一瞬，换成了陈碧青沉默。

    很久过后，她才缓缓开：“他……过世了。”

    “过世了？”季明舒稍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