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本意不过是让季明舒和岑森再闹一场，和岑远朝一样，并没想过岑森会因此事提前回国。

    岑森也不甚在意，只补了句：“原本我以为，你还不至于拿女人开刀，真是看你了。”

    会议结束，岑森看了时间，还打算回君逸签几份年前要发的文件。

    岑森说完这句之后，电话那沉默了半晌，也不知是“送到陵园”勾起了他的回忆还是“安杨”这名字刺痛到了他。

    因为不从哪个角度对他发问，最后

    “南桥胡同就不必了，你直接送到陵园吧，都给妈。”岑森说话的语调很随意，就像在讨论明天天气，随后还略带讥嘲地附赠了句，“多谢了，安杨先生。”

    周佳恒最近求生爆棚，这会儿坐在副驾也不忘默默记新知识：以后不能叫岑杨，得叫安杨。对，岑总都叫的安杨。

    电话那岑杨没有蓄招呼，开门见山直接：“快要过年了，我给爷爷还有爸妈小舒都准备一些礼，过两天送去南桥胡同，希望岑总不要介意。”

    季明舒被恶意剪辑的事，表面看就是颜月星和节目组合作挑了个好日作了个大死。

    他的声音越往后越凉，尾调浅浅往上勾着，了十足的轻视和冷淡。未待岑杨应声，他又利落挂断了电话。

    只不过岑森仍是日日忙碌，季明舒几次三番想要问他项目投资被岑杨截胡的事，可不是他忽然接到电话被打断，就是她自己莫名一怂转移了话题。

    在商场征战的人不会觉得任何事是意外偶然，文森特那边突生变故的第一时间，岑森就已查清岑杨从中动的手脚。

    岑杨是有心人，顺着她那些不经意提及的事往里查了查。节目播前，又用了手段在里推波助澜。最后节目组和颜月星分锅分得明明白白，他了无痕迹，手也净净。

    除夕之前，岑森和季明舒从京郊别院回了明公馆。

    岑森没有应声。

    岑杨的声音清朗温，有些话用他那把敲金击玉的嗓音说来，总会让人到迷惑，好像很难分清是讽刺还是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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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森垂眸看向来电显示，神平淡地了接听。

    岑杨的礼最后是送到了陵园还是送到了南桥胡同岑森并不关心，反正季明舒没有收到就好。

    “不过岑总现在好像也没心介意，文森特那边的事，真是抱歉。”

    他曾经有多这一家人，后来就有多恨。

    从那年岑森的有你没我开始；从那年岑远朝不给半句解释送他离开开始；从岑远朝知他骨里的不是岑家血脉就不愿意手相救开始。

    但早前季明舒和岑杨见面，便不经意提过自己参加节目时发生的一些事，这其中就包括她录制时节目组的偶尔慢待还有和颜月星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但岑森亲手将失误奉上，他没有不捡的理。

    可周佳恒忽然在后半步开外的地方喊了他一声，“老板，有电话。”

    周佳恒上前将手机递至岑森手中，而后又不动声退回原位，轻咳一声：“是海川的……岑杨先生。”

    ——他从未想过回到岑家，也没有想从岑家再得到什么，但岑家这样冷血的家族，不得到片刻宁静，永远也不。

    岑森顿步，略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