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顿时更疑惑了：六殿？就是那个每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萧启琛？他能提这么有前瞻的建议，那可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了。

    “秋收之事，苏卿不必担心。”萧演咳两声，，“甫一两军接，便有人向朕提北方最糟糕的结局并不在于折损将士，而是颗粒无收。冬天朕遣人南考察，最终发现崖州以北、南岭以南可以植稻。今年一开，太常卿便南督促耕，南方气候炎，六月时已经有了收成。虽然质量不如江南，但卿这颗心大可放回肚里了。”

    苏致满脸的言又止，最终叹了气，拉过曹夫人的手：“我不是不放心他……他自小就听话，但我怕他不肯。”

    夜静谧，苍穹却并不晴朗，渐起的秋风酝酿着一场梧桐雨。

    她说得甚至带欣，苏致却听得一个两个大：“抄什么经？要家？这小没完没了了是吧——难你没告诉他我此次回来最重要的一件事？”

    曹夫人笑：“最近学乖了，时常跟着我念佛，这会儿还在佛堂抄经。等一会儿抄完了，他就过来用饭。将军辛苦了，先坐坐。”

    “姻亲关系以巩固朝的局势，文武相和乃是上上之策，御史并非权臣，叫他娶的姑娘容月貌知书达理……阿晏识大，不会在这事上犯糊涂。”

    他往椅里一靠，刚要和曹氏拉拉家常，忽然从门外闪来一个人。苏致前一亮，这少年比他上次离开江南又了不少，不是苏晏是谁？

    翌日朝会时，大司空钟弥上奏的折把萧演还没来得及燃的怒火扑了去。皇帝本来正因为清光郡每年的患想挨个清算，看了折，气焰先灭三分，等见苏致站在群臣中，满脸都是不兴之后，火气顿时都没了。

    萧启琛站在队列边上，尽量把自己缩成了一张纸片似的，看上去毫不起。他侧面线条柔和，眉低垂时甚至有女气。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苏致喃喃，总算放松了些。

    纵然知是母亲提前教的，苏致仍觉得十分受用，亦：“我儿大了。”

    曹夫人如今状态好多了，许是重新开始持家务，脸也更加健康。苏致为这奇妙的变化暗自惊愕，绕着院走了一圈，才发现不对：“……晏儿呢？”

    见他傻愣在原地，曹夫人向苏晏使了个，这母二人定是事先商量过，苏晏连忙：“爹，平安归来就好。”

    曹夫人掩：“早便说了。晏儿近来大了不少，白日就领军巡查京畿，最远去了豫州宣城，夜里就回来住，和他那些个朋友不一样，从不在外厮混——陛对他称赞不已，直说有你当年风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致一脸不明所以，觉自己一路的担心都泡了汤，暗中递了个疑惑的神给钟弥。对方略微靠右挪了步，然后悄声：“……六殿提的。”

    父二人一年多未曾见面，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一切只得尽在不言中。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这么想着，往前方望去。

    但苏致久经沙场，一就看他如今的躲避并非因为弱，相反，萧启琛骨里有的气质，他连这么站着的时候，脊背都是直

    平远侯府的主人们久违地吃了个和乐的团圆饭，好似过去几年中他们各自的霾都暂且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