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启琛的愕然里，他继续：“天家无父，兄弟间若能和睦相是我的福分。生在台城中，谁不想争谁先局，只怪我当年一时不察，太过大意了。如今多了个嫡，你哪怕想掐死他，都是应该的。”

    萧启琛唤：“平哥哥……”

    “但你惟独不该恨他。”萧启平，“他也不过是枚棋，待到日后有了自己的想法，仍旧和你我一样，为这皇位和荣华所控。我从前就对你说过，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

    萧启琛垂眸不语，萧启平便也不再和他多言，他一拽萧启琛：“走吧，这里不需要我们。”

    “平哥哥。”萧启琛忽然停脚步，不知是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定，“我是不会被这么个刚生的小家伙激得失了分寸的。”

    大雪已经停了，台城被覆盖上一片洁白，墙之的曲折回廊无比，汉白玉的阶显几分柔。江以南的冬天尚不能滴成冰，唯有墙角的霜晶莹，在雪后初晴的光闪烁着转瞬即逝的光。

    萧启琛将萧启平送到外，王府上的车来接了他。那车夫显然不知萧启平为何忽然，只喜气洋洋地对他：“王爷，王妃不适好几天了，早上翠玉姑姑找医生来替王妃诊脉，竟是喜脉！恭喜王爷！”

    这消息来的时候不对，萧启平并未有他们预料中的开心，只轻轻一笑：“知了。”

    他的笑中居然久违地夹杂了几分嘲讽，萧启琛太熟悉这弧度，过去的东里，每当旁人提起陛赏了赵王什么东西时，萧启平便会这样的表。

    萧启琛目送车走远，心：“原来他也会恨，也不世俗窠臼。”

    皇七最终被赐名萧启明，他生时东方既白，启明星悬。萧演在腊月的第一个朝会上宣布了这消息，随后便透自己有意立储。

    这荒唐的抉择不意外地遭到了反对，老臣谢轲第一个说：“七殿年纪尚幼，不明是非，还需日后好好引导方才得见德行如何。储君乃一国之本，陛当思熟虑，方能决断，如此儿戏实在不妥。”

    钟弥随其后，：“纵使废太当年被称赞，立储亦是十岁以后的事了。七殿现在需要好生调养，而非揠苗助，望陛明鉴。”

    连王狄这个一向看皇帝脸的大司都站在了钟弥侧，拖声音：“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