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琛轻声：“事到如今他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天慧皱眉：“殿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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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宦人家的利益错综复杂，大约这一年多来萧演的脾气前所未有的变化多端，掌握着话语权的几位大人们集失声。最后在萧启琛和萧启豫的共同推举，只会跑的尚书丞被行赶驴上磨，拉了一张苦瓜脸，恨不能自绝于人世。

   走解语时天慧嘴角带笑，凑过来低声告诉他的事却没那么轻松：“殿，方才谢公传的信，谢相没了。”

    谢轲过世之后，朝中将近一半的大臣都成了赵王党，连从不表态立场的萧启琛都好似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赵王那一边。

    骁骑卫的雁将军请缨，从北到南跨越梁国全境，不辞辛苦地赶往闵州平反。

    “还是老一，估计谢相没了，他会建议尚书令接任相位，然后名正言顺地废了右相这个虚衔。我和尚书令关系好，他一定会让我来上奏，父皇只会更觉得我……醉心权力。”萧启琛面上没什么表，他掐住自己的手心，“我最恨被别人威胁。”

    一时间，萧演忘了他幼小的嫡，开始频繁地与萧启豫单独议政。萧启豫到底浸政务多年，上手很快，他收回军权、期望开疆拓土的主张也与萧演不谋而合。有好事者称，赵王说不准就此一路主东。

    谢晖办了他的葬礼，面苍白地熬着这些日，看见了的诸位大人们私底倒是赞赏他，说平时不靠谱，人却很孝顺。萧演念及谢轲三朝以来的功劳与苦劳，赐了谥号“文定”，追封爵位，但没有让谢晖承袭。

    东南边的贼这年却突然在秋收之时猖獗起来，闵州外军都督镇压好几次未果，朝廷军反倒被那雁山中的一窝土匪打得，哭着向朝廷要增援。贼土匪猖獗，对于百姓甚至比突厥大军压境还要危险。

    第34章 落

    北方仍是时不时地就要打两场，苏晏每个月例行一封战报，梁军获胜的时候多。他请求过征，被萧演以“时机未成熟”的理由否定了。

    而金陵城，萧启琛忧心的始终还有一件事——李绒自生产后便虚弱着，起先曹夫人以为是冬日寒冷，把孩托付给了娘照顾，叫李绒仍旧从前的习惯喝药、补，可等到第二年开，李绒却仍旧不能地走。

    萧启豫重新变得不可忽视。他是皇，年过三十，膝儿女双全，妻妾相和睦，封地治理妥当。赵王娘舅家不算显赫却也在公卿之列，而萧启豫本人，除了那年沸沸扬扬的和萧启平的矛盾，仿佛也挑不什么病来。

    这个夏秋之注定了是通宁年间墨重彩的一笔。

    丞相的位置空悬，萧演特批群臣推荐。

    萧启琛的脚步一顿，他眨眨，鼻尖还余着方才雅间中的一缕熏香。那些脑海中反复担忧过的事成了真，他一气，平常：“知了。”

    丞相谢轲卧床一年多，终究是没捱得过时间，在通宁三十三年的一个夏夜溘然逝，享年七十二岁。他走得脆，无痛无灾，算得上喜丧。

    “赵王殿说了什么？”天慧问。

    萧启琛听说后，特地从里请了个御医，还有自李绒小时候便给她诊脉的大夫一起，两位胡白的老人最后得结论：李绒质原本不适应怀生产，那一胎虽看似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