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琛说“他很像你”，苏珩今年快六岁，自是比不上他从小习武，看上去白白净净的，脸上还带，五官颇为致，却又一团孩气。

    苏晏已经很久没认真地看过他了，自苏珩生，他便常年在外，偶尔回到金陵也基本住在军中。别提尽父亲的责任，他连生辰时陪在苏珩边都不到。故而两人之间不太亲近，甚至有时，苏晏都会觉得他陌生。

    果然，苏珩有些茫然地望向苏晏，良久都没有开喊人。他向苏致投去求助的目光，对方叹，摸了摸他的，轻声哄：“那是你爹。”

    于是这次苏珩开了，仍是怯生生的，仿佛从没喊过这字一般：“……爹。”

    此言一，他们两人都不太习惯，苏晏隔着窗框“嗯”了声，之后也再说不旁的话来。倒是萧启琛，兴冲冲地从苏晏背后冒来：“珩儿！”

    看见他时，苏珩的表明显生动了，径直站起来，左思右想后喊了声陛，不复方才拘谨。他显而易见地和萧启琛熟悉些，苏晏疑惑地望过去，萧启琛忙揽过他的脖，：“给你带了好玩的，一会儿念完书来正厅，我和你爹先过去了。”

    苏珩开开心心地应，他便拉着人从窗外消失。走到旁边，萧启琛才跟苏晏：“平远侯府的孩照例都要去国监听太傅讲学，他和其他几个孩一起念书，我去看过几次。说实话，比你小时候聪明多了……”

    苏晏勉地笑了笑，萧启琛看他眉间一抹翳，问：“不兴么？”

    “只是有难过。”苏晏伸手比划了一，“我上次抱他的时候他才这么大……后来我就再也没抱过他，一转现在都开始念书……我……”

    隙中驹，石中火，梦中，都是转瞬即逝。他错过了的时间却再也无法弥补了。

    萧启琛低，掰着他的小拇指蹭了蹭，：“此后还有机会。”

    苏晏皱眉，想起了自己那年说过的话，此刻顿时很想倾诉，遂：“我以前发过誓，自己不由己，但不会让珩儿重蹈我的覆辙，如今看来，这事好像很难。我希望他不被任何事束缚，他却那么怕我。”

    萧启琛自己没当过爹，只好静静地等他文。

    苏晏却突然沉默，良久才：“阿琛，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为人，为人兄，为人夫，为人父……样样都没好过，留的全是遗憾和愧疚。”

    “可你总要有所牺牲。”萧启琛，“从前都走了来，怎么现在又开始钻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