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躺松的锦被中。闻着淡淡的香气，熏着的炉火，再无人想起祠堂里挨饿受冻的李锦素。

    “可不是，咱们老爷息，光宗耀祖。”

    “如今她们没什么可拿我的，我儿步步升，只有他们结我的份。嫡母虽然不在了，我那好嫡还在。我要让她们知，在我这儿，没有什么嫡庶。这李家，只能是晟哥儿的。”

    李锦素看着它的动作，莞尔一笑。

    是云耳。

    李老夫人说及此，目光微恨。

    待看到天微亮时，她差喜极而泣。云耳听到外面的动静，竖起了耳朵，然后像幽灵一样闪到角落，上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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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境

    柴妈妈知主的心思，默默地服侍她就寝。

    李复儒去了正屋，自是会歇在那里。巩氏捂心呼痛，绝不提三姑娘半句。一番嘘寒问，夫妻义绵绵，落了幔帐。

    一念及此，只觉满心畅快。

    “刘妈妈，可否容我去看看三妹妹。这一夜来，也不知她怎么样？我成宿都没睡好，母亲急得都病倒了…”

    那家伙的，像一团小火炉。的，乎乎的。一睁，便看到它眯着琉璃儿，窝在她怀中替她取。

    “是啊，自打大哥儿当了官，我的嫡母就了上来。大哥儿媳妇才没，她就着我迎嫡的寡妇女儿门，丝毫不为大哥儿的名声前程着响。可怜我的生母，那时候还在她手底讨生活。我被无奈，只得同意巩氏门。”

    她弯起嘴角，抱着怀中的小家伙。

    天遂人愿，天谁人不知今上重贵妃娘娘。什么嫡庶有别，天家尚且不顾，他们臣之家，便是让庶的承了家业，料也无人敢说。

    透骨的风，穿堂而过，寒气直往骨里钻。李锦素将自己蜷成一团，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幸好有护膝和护腰，肚里也有东西撑着，否则漫漫冷夜，不知如何度过。

    “二姑娘心善，婢谨记二

    这一夜是如此难挨，冷意抵不住困意，她总是睡着睡着便被冻醒。然后又努力让自己睡过去，如此反复，迷迷糊糊中觉有一团绒绒的东西钻自己的怀中。

    李老夫人说的这些，柴妈妈是最清楚的人。当年，她陪着老夫人，不知吃了多少苦，了多少泪。

    等它离开了，她便小心地活动了一四肢，舒展着骨。随着天再亮一些，外面又传来那位继的声音。

    好一个通人的小家伙，她的庶妹人心又善，聪慧又懂藏拙，不愧是书中的女主。

不敢。后来嫡母将我嫁给李家，李家是什么人家？不过是个穷秀才，说是什么清贵人家，其实就是一穷二白家徒四。我嫁时，嫁妆仅十二抬，都是些表面哨的玩意儿，不值几个钱。也是我命好，生了大哥儿。大哥儿自小读书好，一气考上了探，打御街前，了御史台当差，我这才是直起了腰板。”

    她便要让她的好嫡看看，恁是巩氏生了嫡，也了不李家的主。百年之后，她去了地底，还得好好瞧瞧她那好嫡母的难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