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座位，临窗可以看见楼熙来攘往的步行街，还有鳞次栉比的旧楼房。杨律背对着海的方向，程业鑫面对他，能够看到他后的离岛。一红的落日慢慢地往西面沉，将云彩烧成绚烂的颜，杨律在背着光的位置，廓被描上淡淡的金，面庞却因而变得沉许多。

    他们的附近有一对正在畅谈甚的侣，女生不时对男生撒着，角落里全是她滴滴的声音。程业鑫听得如坐针毡，见到杨律沉默着吃沙拉，又不知如何开启话题。“你英语真好。”程业鑫用刀叉把一些意大利面放他的盘里，笑得有几分拘谨。

    杨律抬淡淡地看了看他，用刀叉将散落在盘上的意大利面稍作整理，放刀，换了勺，低默默地继续吃。

    程业鑫在说完以后，也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他在心里笑了两声，问：“你家在哪里？这附近有公车直达吗？或是打算打车？等我们吃完，路上或许没有这么堵了。”

    他手里的叉顿了顿，一意大利面断了。只见他把意大利面送嘴里，吃的时候，始终低着眉，没有回答的意思，程业鑫既觉得无奈，也觉得无聊，想着把手机拿来玩，又发现太已经落海里。餐厅不知何时开灯了，柔和的灯光给杨律补足了亮度，他的神态十分静谧，像极了一幅画。程业鑫想，欣赏一幅画也是好的。

    “等会儿我送你去搭公车。”快吃完东西，程业鑫把茶喝了大半，胳膊搁在桌面上，凑近餐桌说。不知为何，杨律的目光闪烁了一。他把刀叉和勺全放在一旁，轻轻地了。程业鑫看得疑惑，想了想，改：“我直接送你回家，到你家楼？”

    杨律眉轻蹙，疑惑地问：“为什么？”

    “嗯……没什么。看你吧，我随意。”程业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挥挥手表示这不是大事。不怪乎杨律会奇怪，彼此的年纪一般大，又都是男生，他何必把人送到家门？程业鑫自己想想，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尴尬。但是，杨律不是一个听到对方说随意，便会说自己想法的人，程业鑫估摸着他们接来的行程恐怕直至抵达公站，也还是不明不白，便沉了沉气，确定地说：“我送你回去吧。”他补白，“万一你再遇上蒋旭他们那些人，可就不好办了。”

    杨律面上的疑惑更了一些。

    程业鑫读懂了他这份疑惑的义，自己也为这句多余的补白而叫傻。如果说杨律真是一幅画，程业鑫确实唯恐他走在路上，会被坏人带回家收藏起来或者卖给术馆。但是这样的想法实在太变态了，程业鑫可不敢继续想。他气馁地轻声一叹，没等到杨律的回答，只好又问：“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