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之女，家外孙，时刻未忘。”谢珩。

    “殿还记得！昨日微臣面见皇上，听说那日宴，皇上曾为傅家的事责备殿。臣虽愚鲁，却也知天家威严不容侵犯，傅家当年跋扈，家更是害死了信王！城外，皇上、贵妃、公主，乃至惠王府的旧臣，谁不对家恨之骨。殿如此行事，置信王于何地，置皇上于何地？若皇上得知此事，父之间，岂不平添龃龉？”

    他曾是信王谢珅的恩师，痛失徒后为怀恨，绪便格外激动。

    谢珩知他心，双手扶他坐在旁边椅中，缓声：“先生之意，我都明白。家杀兄之仇，我时刻未忘。但傅伽罗毕竟与此事无关，不该苛责。”

    “殿！微臣……”

    “先生向来是非分明。”谢珩打断他，“当日皇兄遇害，先生痛心，说皇权相争，太上皇即便恨父皇，也不该拿侄气。恩怨皆有其主，不可牵累旁人。如今易地而，我固然恨家，却与傅伽罗何？”

    韩荀哑无言。

    他看着谢珩，想说天家威仪与旁人不同，却又觉难以辩驳。

    半晌，他才站起，：“殿命微臣打探傅良绍的消息，想必也是为私了？微臣跟随殿多年，知殿心意已决，绝难更改。却也须劝谏殿，为无足轻重的人伤了父和气、兄妹亲，不值当。”

    谢珩颔首，“多谢先生提醒。”

    这般油盐不，韩荀也无法可施，唉声叹气的退了去。

    *

    伽罗在赶往昭文殿的路上，碰见了韩荀。

    老先生唉声叹气，见到她时又显愠。伽罗不明所以，冲他行了礼，继续前行。

    走至书房外，谢珩倒很快接见。她几乎是跑书房，行礼未毕，已开：“殿，韩大人已然归来，可有我父亲的消息？”

    谢珩面朝书架，“嗯”了一声。

    伽罗满心期待，上前两步，疾声：“他如今还好吗？在哪里？”

    “无妨，不过——”谢珩回搁书卷，并未隐瞒，“他在石羊城，单独关押。”

    伽罗脸微变。

    石羊城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北上议和的途中多次听人提起，那是北凉关押太上皇和被掳朝臣的地方，离北凉都城甚近，防卫严密。

    父亲被单独关押，其中缘故，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