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中疑惑，“方才那位……”

    姚谦眉心一，“什么？”

    “太后那位姑娘。”徐兰珠回首，透过掩映的树木，看到香火缭绕的殿，那了帷帽的女郎正跪在蒲团上香，便半打趣的笑：“你跟她……我觉得来。难她就是……你负了的那个姑娘？”

    “胡说，别听那些恶意中伤的话。”姚谦笑得有些尴尬，提醒她当心脚台阶。

    徐兰珠却只一笑，“就算是也无妨。你已娶了我，是我徐家的人，从此生死与共。”

    姚谦温言说是，竭力克制回看看的冲动，自陪徐兰珠去寻远而来的僧——

    鸾台寺此次佛事聚集了京城外有名的僧，前些日寺里戒严不许轻，等解了禁，素礼佛的徐兰珠便当即来拜望。与他夫妻二人同行的原本还有二哥徐基和嫂傅姮，只是傅姮怀有，途中稍觉不适，暂缓了半天，晚些再来。

    *

    大雄宝殿檀香幽微，数丈的佛像法相庄严，眉目慈悲，结跏趺坐，俯视世间众生。

    明黄经幢之，谢珩肃容而立，仰望佛像神。

    伽罗跪于蒲团，诚心香。

    她生来便与佛结缘，幼时娘亲潜心礼佛，住设有佛堂，常会同她说些佛经中的故事。每年回京时，娘亲也会专程来这鸾台寺香听法，虔诚肃穆，格外认真。后来去了淮南，外祖母也是常年持斋念佛，言传教之，伽罗对于佛像，有着天然的亲近与信赖。

    如今阖目跪在佛前，仿佛娘亲还在边。

    香后照例添了香火钱，伽罗随谢珩走大雄宝殿，至后殿偏僻，才：“殿，方才姚谦怕是认了我。”

    “嗯。”

    “他如今住在左相府上。当日北上议和，鸿胪寺的彭程认得我，知我已被送给了鹰佐。倘若姚谦回府后说了今日的事，岂不是……”

    她皱了皱眉，颇为担忧的看向谢珩。

    谢珩却浑不在意，“考虑得倒缜密。不过，姚谦不可能提起此事。”

    “为何？”

    “他还想仰仗徐公望谋个路，哪会自毁前途？”

    伽罗愣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是了，姚谦迎娶徐相千金，自需之态，平白无故的，哪会提起她这个旧人？他那样识时务的人，当然不会自寻烦恼。

    倒还真是她多虑了。

    伽罗竟自一笑，“方丈虽不在，藏经阁应当还能去。殿，咱们去看那凤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