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动，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法自戕。哪怕是撞地，哪怕是拿铁链勒死自己，也比现在。

    分不清日夜。视野中一片昏暗，黑白颠倒。被药瘾折磨得虚脱昏睡过去，再醒过来。时候久了，就连什么时候是醒着，什么时候是梦中都分不清。

    可无一例外的，梦里梦外，都没温。萧青晗，还是这三个字，或许是没什么可想了，才惦念着。恨吗，是该恨的罢。变成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全都拜他所赐。他吃□□的是萧青晗，最后要他戒掉的也是萧青晗。满的伤，废掉的手，全都是萧青晗。

    没办法纯粹地说，到底是什么。药瘾发作时，杀萧青晗的心是那样烈，甚至不能自控地想，若是此刻他在面前，一定会杀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药瘾过后，累得脱力，连睛都没力气睁。先前那可怕的念，也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想终结自己这苟延残半死不活的样。自己是疯了，神错。

    静得可怕，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那靡靡传来的唱曲。不想听见，一句也不想听见。他在这里像野兽一样被锁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外好月圆，意。看不清么，早该看清了吧。若是没熬过去，真的死在这里了，想必得烂透了才会被人发现。

    这样想去，竟匪夷所思。萧青晗为什么不让他死。脑是不大好使了，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是有仇的。他跟萧青晗，是不共天的杀父之仇。一刀杀了，总比活着零星受折磨要痛快的。所以萧青晗怎样对他，都有理由。

    来世可不要人了罢，知冷，太苦了。不过也多余，自己满手鲜血，大凶大恶，怕是不会有来生了。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榭开早，谁知容易冰消。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

    外的戏唱着。

    自己在这里慢慢等死，原来是这样的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一阵冷风来。许久不见的影，萧青晗。他走过来，胳膊上搭着一件白的披风，茸茸的领边，和厚重。

    “冷吗，”温的手心抚上脸颊，甚至让将离狠狠打了个哆嗦。

    那阵杀念还没过去，混合渐渐醒过来的神智，混十分。一阵昏暗一阵清明的视野，看前的人，是陌生的。

    “再过几天，就好了，再忍一忍，”萧青晗的手从脸颊移到额，渐渐着整张脸，也是陌生的温度，不似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