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永久的伤疤，其他地方都恢复得很好，几乎看不来痕迹。

    然而程小天生了一场严重的病，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生病的时候胡言语，一开始反复喊着哥哥，后来渐渐不喊了，却记不清之前的事了，偶尔还会摸着心脏的地方边哭边喊疼。

    那以后程父程母就和几个姑舅家断绝了关系。

    程小天的爷爷早已过世，几家原本联系也并不密，只在过年时互相串门拜年。

    那年年前，二舅在欠债赌博的境况想借一笔钱炒，被程父拒绝了。

    让程小天考会计证的事，居彬犹豫过。他一方面觉得程父程母因为程小天儿时的那一场病痛有些杯弓蛇影，太过溺程小天；另一方面，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权力行改变程小天的生活轨迹。

    程小天工作后，有时茫然地回来对他说单位里的事，男同事办公室里的烟雾缭绕，女同事的勾心斗角，外面来检查的人莫名其妙的刁难和尖刻的语句，这些对他都是全然陌生而不知所措的。

    居彬听着的时候，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居彬承认自己是个很卑劣自私的人。冠冕堂皇地说要让程小天去加正常的工作生活，却无视社需要，严厉束他去夜店酒吧一类的地方。一方面确实是担心他的吃不消，另一方面，他要杜绝掉所有的可能。

    程小天遇见他的时候只有十八岁，生命中除了父母几乎一片空白。而那时的他回国不久，意气风发，程小天被他迷住很正常。

    可往后呢？程小天看见越来越广阔的世界，结识了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完，万一他害怕了，厌倦了，想要逃离，又要怎么办？

    今晚程小天对他亲说“我要走了”的那一刻，给他带来的疼痛比他预想过的更甚。五脏六腑都撕扯起来，像是用一把利刃地割开，直到鲜血淋漓。

    程小天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第9章

    已经是夜，清吧里顾客渐渐变少，酒保百无聊赖地一边盯着晶电视公放屛一边透明脚酒杯。一抬猛地看见吧台前多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吓得险些磕在酒瓶架上。

    “一杯清酒。”手的主人相貌异常清秀俊，形修，举止谈吐得，只是神麻木疲累，仿佛丝毫受不到手伤的痛楚。

    酒保隐约看见了手指关节的骨，战战兢兢地问：“那个，店里有应急药箱，要不要给您包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