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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是，他已经看过一百三十一个自己，在这个空间里茫茫然醒来，游戏结束，清盘重来，早就没有新鲜了吧。

    雾气微微叹了一气，自言自语：“……每一世都要问一遍。”

    这团雾气倒和江循是一个脾，知此时用不着伤悲秋抱痛哭，只走上前来，把雾气凝成的五指轻轻张开，搭在江循的门上，声音里着无奈的苦涩笑意：“……让我看看，这一次是怎么死的。”

    江循听到他的声音似乎从九天雾中传来，还依稀带着千百年前，来自第一世的江循的痛楚：“……我之所以杀他，是因为他杀了玉九。”

    这些都是和自己再不会有任何联系的名字。

    雾气了，似乎早有预料。

    里面的人，里面的事，已经与死后的自己毫无关联。

    江循一愣，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只能看着引路魂带着刻骨的痛意，平静复述着第一世的一切。

    “因为救不了就是救不了。衔蝉可以复生死，甚至可以凭空造人，只是那造的人，再不会是先前的那个了。那是一张透明的白纸，没有份，没有记忆，就连人格也要慢慢养成。”

    江循跟一团雾气开打了招呼：“嗨。我来了。”

    ……嘲讽力MAX。

    江循仍是持：“我想要知。”

    “我看着玉九死在我怀里，无能为力。”

    江循疑惑地摊手：“……可是我连应宜声的神魂都没拿回来。”

    枚妹，秋妹，殷无堂，乐礼，等等等等。

    同引路魂一同回顾了一遍那失败的经历，江循沉默良久，才开问：“第一世的我，是怎么死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循有诧异的视线，那引路魂浅笑一声：“……上一个我，就是在放鹤阁中的引路魂，应该告诉过你，每一世的我们会有一微妙的不一样吧。”

    雾气平静地反问：“为什么都想知呢？反正了回，再世为人，记忆会被清洗净，就算你还想要再启回，也不会记得任何前尘往事。”

    引路魂发了一声低哑的轻笑，声音中却透一难言的忧悒：“你知我为什么能拿回神魂吗？因为我杀了应宜声。”

    ……这特么也叫微妙的不一样吗？

    “与其说他是被应宜声偷袭致死，不如说他是被累死的。”

    “，仙界

    “衔蝉的神力，治得了伤，却救不了死。”

    “这话听起来很可笑是不是？明明是神，明明是传说中能复生一切的神，为什么救不了死去的人？”

    对了，还有玉九。

    无需言语，无需倾诉，无数帧有形的画面在一缕透明的雾气中飘过，走灯一样一一盘着江循的过往，江循静静地坐在原地，与他一起观赏自己失败的一生。

    引路魂摇晃着扇，继续：“我知你在想什么。因为每一世到这个世界里来的，都觉得自己的经历太差劲了。但是……”他把烟扇无声地合拢，压在了江循的发上，吻中有江循听不懂的赞许，“但你是迄今为止，得最完的一个。”

    他盘坐，手持呈扇状的半透明雾气在空中缓缓扇动，扇一絮一絮的云：“晚茶会后，我在玉家躲了一月有余。随后，秦氏对东山穷追猛打，于是，玉九挂印，自愿放弃家主之位，和我一起了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