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很多人，或匆匆忙忙走过，或指指议论。也有上前搭讪的，向小蝶不敢理，蹲在墙角缩成一团。过了很久，她抬起，漆黑的街上空空如也。直到她快在寒风中昏昏睡过去，突然听见脚步声。

    白衣带剑，江湖侠客。

    向小蝶看着他走近，小声无望的问：“你能帮帮我吗？”

    那人停脚步看着她，过了一会，微微。

    向小蝶中闪过光芒，小心翼翼的说：“我...没钱。”

    那人笑的温柔：“我不要钱。”

    向小蝶猛地站起来，她蹲久了麻手，前却开满鲜，她激动的说：“我爹被江寇杀了！还有嬷嬷，还有事，还有...”说着，她哇一声哭来，“呜呜，我...我不知是哪寨...我没有钱...爹...呜呜...”

    白衣侠客扶着她，伸手摸摸她的，温柔的说：“那我就带你一找。别哭别哭，我带你去找你爹，带你去买新衣服。”

    他果真给向小蝶买了一新衣服，然后又一把衣服撕了。他不但把衣服撕了，也把向小蝶撕了。撕的粉碎，连魂魄都要散了。

    又有陌生人给向小蝶买了一新衣裳。大红上襦，大红裙，像个新娘。新娘坐在船，要嫁到对岸去。婚船上有大红灯笼，倒影在江面，好似里着了火。

    波漾，火就腾腾的烧，向小蝶看着看着，着了迷。

    她浑漉漉的被押寨。铜锣鞭炮齐响，那是她的丧乐，旁人却都很兴。

    那些男人举着大瓷碗，哈哈大笑。他们说着、骂着...那一张张脸圆的、方的...着不一样的睛，大的、小的...可看着她，珠都好像要瞪来。向小蝶觉得，像庙里手持法的泥像。

    向小蝶坐在桌边，任由那一双双手在自己上肆意游走。她哭不动，闹不动，连死都死不动。她看着这场群舞的狂，心里知何止这里，这世上都是群舞的狂，日日夜夜不停息。

    什么时候停的？

    丧乐终止，群不舞。

    向小蝶慢慢抬起，恍惚看见一抹月华，照炼狱。

    寻船

    武历六十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