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吃饭。

    店小二吆喝一声，哈腰招呼两人上了二楼雅座。倒沏茶报菜名，了二荤二素一个汤。大店讲究, 先上两碟小消磨，一碟油炸酥脆的环饼，一碟糯香甜的枣塔。

    秦孤桐夹了一块环饼, 就听楼哄堂和彩。探望去，只见一名老者踱步走上大堂中间的木台, 拱手行礼说了几句讨采的话, 在桌后坐。

    “各位侠客壮士, 老少爷们夫人小，今日咱依旧说《江湖侠女传》。书接前文，上回说到，‘炎门仗势欺人，秦锐夜送好友；向天清携家逃遭江匪，向小蝶劫后重生遇匪人’。”

    说书人若悬河，一抬惊堂木“啪”，缓缓又开：“这、才、引、，萧清浅剑，惊涛帮红事变白事；月听筠临危受命，荆钗门旧貌换新颜！”

    秦孤桐枕着手臂趴在栏杆上，听得乐不可支，不时扭和萧清浅聊几句，问问是不是说书人胡编。

    “琢玉郎哈哈大笑，手中折扇一收，对着众人说，她的名字还就真是我起的！她从东海而来，自称兰陵人士。前朝兰陵萧氏，最是弟风。至于清浅二字......”

    说书人停不说，吊住众人要足赏钱，方才继续说：“萧清浅初江湖途经断剑崖，恰逢剑神山赴昆仑之约。英雄识英雄，好汉重好汉，两人都是用剑手，相逢岂能不比一场。胜负不知，只剑神留一句‘苹萍泛沉，菰蒲冒清浅’。”

    台当即有人哗然：“嘛意思呀。”

    秦孤桐连忙望向萧清浅，萧清浅饮了一茶：“兰陵是我母亲的封号。”

    “苹萍泛沉，说的是这大大小小的青萍浮于面之上，遮得面黑漆漆一片，仿佛莫测的潭。而这菰蒲冒清浅，说的是菰蒲草从底生，纤弱于面之上，似乎底不过一滩浅。”说书人语如悬河泻，注而不竭，“萧清浅剑，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招无销，直来直往，就如菰蒲探面，对手却不知其浅。”

    秦孤桐听得不过瘾，缠着萧清浅问东问西。萧清浅不理她，她越发来劲。店小二上菜，这才消停。

    “客官，抹笋签，酒烧江团。”

    秦孤桐打趣问：“楼说的甚么章回，听着有意思。”

    店小二：“女侠有所不知，这是琢玉郎新的《江湖侠女传》，客官们都听，讲书先生已经连说一个月，好些人奔着听书来吃饭。”

    秦孤桐笑瞥萧清浅一，端起茶杯：“哦，我也听，特别是刚刚说的那段，萧清浅一剑飞斩，惊涛帮帮主命丧黄泉，真是彩。”

    店小二没忍住：“后面更好听，我最喜后面那个，秦孤桐怒杀方贼一刀断两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