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笑答：“哦，我知了。次再救你，不叫你知就是。不过，希望没有次，太危险。”

    魏眠曦朝她伸手：“拿来吧。”

”她放缓语气，低从随的荷包里摸个青瓷小瓶并一张叠得整齐的方笺，“这是慈意斋的疗伤药，用法用量我都写在笺上，不一定会比你们的军药好，权作我的谢礼吧。”

    “我不用人陪。”魏眠曦向后一仰，疲倦地靠在迎枕上。

    声音凉薄，毫无份。

    行到门时，魏眠曦忽：“四娘，你是不是愿我没手救你？”

    “多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俞眉远，觉得自己像是场瘟疫，叫人避之不及。

    俞眉远才门，房里的温度似乎骤然间冷来。孤女阿远跑去关了房门，回过时见到魏眠曦脸上的笑容已尽去。她没见过这样的魏眠曦，心里隐约不安，便走到他床前，小声叫了句：“将军。”

    俞眉远脚步一顿，毫无犹豫：“是。”

    只这一个字，戳到人心肺皆痛。

    话没完，就被打断。

    他看了许久，才又将方笺小心叠起，连同小瓷瓶一并到了自己枕面。

    孤女阿远怔了怔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俞眉远给的药，便温言：“你要服这药我倒给你……”

    孤女阿远举着灯手都酸了，她难耐地转转胳膊，便听到他开：“行了，我没事了，你回房去休息吧，日后不必再到我房中侍候。过两天我会去涂州，你跟陈永他们先回军中。”

    他不耐烦：“不用，把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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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递药，手才向魏眠曦伸一半，半忽然改了方向，递给了旁边的孤女阿远。孤女阿远一愣，看魏眠曦的手尴尬抬起，僵在半空，她惴惴不安接了药，偷再看魏眠曦时，他已将手收回，神不变。

    厚厚的一包，各药都有，每一都用锦袋装好，里面了方笺，就像前这张，将药的名称用法用量等细细写好。

    ……

    “是因为她吗？”她垂小声说，“你有了真阿远，就不要我这假阿远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声音有些委屈，像某个人的吻，若在往常，他已温言哄她了。

    孤女阿远险些失手将灯给落到地上，她嗫嚅着：“我不想回去，我想陪着你……”

    孤女阿远就将小瓷瓶与方笺递到他伸来的掌心中。魏眠曦着瓷瓶与方笺凑到了鼻尖，嗅到了淡淡的玉兰香，和俞眉远上的气息如一辙，他脸上淡漠消一些，指尖挑开了方笺，展于前。孤女阿远便乖觉地捧了灯到他床畔照着，不吵他。

    纸张雪白，摸起来颇厚，上面的蝇小字端厚大气，确是俞眉远的字迹。寥寥数行字，写着用量、用法与需注意的事项，字里行间都藏着她的妥贴，就像从前他每次远行，都会收到她遣人送来的一包药。

    真是个绝的女人，连虚伪的安都吝啬给他。

    “不打扰你休息，我回去了。”俞眉远略一颌首，转便离。

    俞眉远已一脚踏房门。

    “我给你取个正经名字吧。捡到你的那日是初九，就叫魏初九好了。你的后路我会安排，不会叫你再变成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