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个人，有时他又成了另外一个人, 只不过这两个人除了那段记忆有分歧, 其他的都别无二致。

    顾衍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作记忆太匪夷所思。就算在医学上能行得通, 在德理层面也太说不过去了。

    如果霍尔说的没有错，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

    顾衍打开书桌上的灯, 即使好了准备，突如其来的灯光还是有些刺。他翻开一本空白笔记本，思索再三，写一句话。

    “你是谁，你尤眠吗？”

    顾衍低看着自己的字迹，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名字上。在他现有的记忆中，他的的确确是和尤眠有过一段。

    他们在酒吧相识，尤眠是酒吧里名的“冷人”，得很合他的胃，便去追了。说追也不是很认真，投其所好罢了，但最后那朵岭之还是被他采撷。过了一段酒在手，人在怀的日，他也腻了，找了个由和尤眠提了分手，因为愧疚还送了不少昂贵的礼。

    顾衍试图去想他们相恋时的细节，一个睛，一句话，或者一次酣畅淋漓的/，可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经历这件事的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什么人，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而且，现在的尤眠和记忆中的也不大相同。以前的尤眠清清冷冷的，不怎么搭理人，而现在的这个……

    越想越混，顾衍脆放弃了思考，直接躺在睡眠仓，闭上期待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顾衍在设定的时间醒来。他睁开睛，失神了片刻，立刻冲到书桌旁——除了昨晚写的话，其他什么都没有。顾衍有些失望。

    来到餐厅时，早餐早就准备好了，顾柯坐在餐桌边，青黑一片，估计是一夜未眠。见弟弟来了，顾柯一个讨好的微笑，“小衍，昨晚还好吗？”

    顾衍在她对面坐，“我没事。”

    两人在一片沉默中用餐，顾柯不时地偷瞄顾衍，一副言又止的样。

    “昨天你们说的那件事……”

    顾衍一开，顾柯就张起来，“小衍，你没有生气吧？”

    顾衍看着面前憔悴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他懂事之前父母就去世了，是把他带大的。为了她，放弃了原本的梦想，回来继承父母的产业。一边应付那群狡诈的辈，一边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是他唯一的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