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薛回已经带着他转了一圈，认识了不少业界前辈。他现在还没消化过来呢。

    “没有。”

    钟奕吓了一：“您不用忙了吗？”

    薛回问他：“看什么片？”

    保姆拿了东西来，哎哟一声，连睛都捂住了。

着家在厨房帮忙。薛回在外面迎来送往，忙了一阵后看不见他的影，便找到房间里来。

    “刚送走了一波。”薛回又：“你怎么不去和他们玩。”

    钟奕推拒着：“不用了。”

    钟奕：“都好。”

    两人相视笑着，在狭窄的空间里，有着一无声的默契——屏蔽世人，只在这一方天地独。钟奕低自己的手，明亮的笑意还残存在嘴边。薛回突然倾在他上一吻：“忍不住了。”

    那时候的，所有火山爆发似的都压抑在拘谨之，表达得极为蓄。连牵个手都是惊心动魄。钟奕从没在薛回脸上看到这样局促不安的神，青涩得没有任何表演痕迹。那时候薛回可能连表演是什么都不知，就被拉去拍戏了。

    钟奕在料理台前切果，家和保姆很放心，不用他们帮忙，钟奕自己就可以担负起整个party的用度。于是保姆也在忙着自己的事，钟奕在旁边专注地切着果，雕朵的样式摆盘。

    薛回大笑。

    钟奕怔愣地看着他，上麻麻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怕什么，我陪着你。”

    薛回：“你来了。”

    钟奕有些惊讶，他的第一戏都被曹文复盘过很多遍了，甚至后来成为很多学生在用的教材。或许，人生的第一戏都对自己有着莫大的意义吧。钟奕永远记得那个烈而懵懂的夏天，而薛回……

    “真的不用了。”

    薛回望着面前偌大的荧幕，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这电影。”

    男主人公用自行车载着女主，随着叮铃叮铃的车声，女孩轻轻拉住了男孩的衣衫。他们在北海公园划船，去吃了人生第一次肯德基。

    钟奕笑笑：“我看陈他们在忙，就过来帮忙了。”

    “拍得太烂了，我当时并没有看。”薛回：“但现在看，也不是很烂对吧？”

    “一也不，很啊！”

    晚上众人散去，薛回请他到楼上看电影。楼上有一间单独的放映室，装修简洁安静，钟奕不好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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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回从他后偷了一只草莓：“你怎么在这？”

    “你拍完后都没有看过吗？”

    薛回放了一张片，开便是纷扬飞舞的雪，大雪漫天。八十年代的背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男主人公来的时候，钟奕惊讶了一瞬。那是薛回，二十年前的薛回还很青涩，那时候就已显俊朗儒雅的气质。他穿了一件灰衣，里面了衬衫，外面是一件大衣。那时候所有的景都还是质朴的，北京的四合院，雪地被人踩脏了，还撒了煤渣。女主角是很有名的前辈演员施漫，她穿着一件红大衣，从灰蒙蒙的巷里走来，是那样鲜艳又丽。薛回拿着烤红薯在电影院门等，等得久了，冻得不停在原地跺脚。检票的阿姨明地盯着他，不断地问人来了吗，要开场咯。薛回局促地，再等等。施漫终于来了，快的红影奔到他面前，脸冻得红红的，两人相对都有些张。

    施漫笑意盈盈：“我来了。”

    薛回牵起他的手：“我带你认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