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

    对武后而言，要驯服烈，需要鞭，铁锥跟匕首。

    武后的确也到了。

    但崔晔知，武后并未提及的是，当初太宗对她这回答的反应。

    太宗并不喜武后这铁腕狠辣作风，正如崔晔也对这法心生警悚而非苟同一样。

    在武后中，烈同“九死不悔的聪明人”或许都是同一类，都可以用“鞭，铁锥跟匕首”来选择对待。

    但崔晔知，他不能……这样。

    烟年后退，终于挨在桌边儿缓缓落座。

    崔晔回，隔着屏风看去，屏风上的洛神图便在前浮动起来，朦朦胧胧，如真如幻。

    绢纱后面烟年的脸也隐隐约约，看来果然就像是那已经乘龙而去归了九天的洛神。

    只可惜他并非穷追不舍屡屡回的曹建，曹建早就另有其人。

    崔晔：“我知纪王向来倾慕你之才，殿又是个颇通文墨之人，想必定会同你很想投契。”

    隔着这一层纱，崔晔看见烟年往这边儿看了一。

    她轻轻说：“原来夫君……已经给我想好了人家。”

    崔晔一笑：“若夫人心中另有打算，自是更好。”

    烟年也笑了笑：“我诚然还有更好的打算。”

    突如其来的沉默，两个人僵持似的，谁也没有先开。

    忽然烟年：“夫君指的那人，我其实早就想跟你一说。”

    崔晔不答。

    烟年也并不看他，：“原先不便说这些话，但现在想也没什么了。”

    她终于慢慢地转过来，也看着那影影绰绰的屏风：“夫君虽无所不知，但这些还是我亲告诉你的好。我同他之间，就连碰面过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崔晔皱眉，他很想告诉烟年，他并没有兴趣听这些。

    原先曾告诉过烟年，只要她不会辜负，那么过去的事他不会追究，不是什么都跟他无关。

    现在既然决心已，那些事……更加跟他毫无关系了。

    本来几次想阻止她说去，但有一莫名的冲动，压住了他将冲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