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觉着阿弦兴许是故意针对之类，但很快，理智压倒了绮念。

    可他仍是令人找到那耍猴的老者，许以重金，终于让那老者答应割。

    他只是想看看阿弦到底是如何反应，想听听她的心底话而已。

    谁知他果然听见了……不仅仅是阿弦的心底话。

    真相，如此意外。

    ***

    心绪复杂，李贤垂：“那个……是我一时冲动。”

    “也许并非一时冲动，”崔晔缓缓，“殿可还记得当初在雍州驿馆，我跟殿夜谈的话？”

    李贤略觉悚然：“是……老师说，不让我、亲近侍臣。”

    崔晔：“殿对我所言似不以为意。”

    他的吻虽非严厉，但李贤仍是不安起来，先前对于阿弦同崔晔之间关系的震惊反而又因此而淡了许多。

    “殿难不知，”崔晔的声音略低，似并无其他在，“太殿的，一日比一日差了。”

    李贤震动，猛然抬看向崔晔。

    他的神却依旧如此沉静，像是黎明天际的星，光芒并不如何璀璨，但隽永而令人心生向往。

    “老师……”李贤忍不住唤了声。崔晔并没说别的话，但这一句已经足够。

    崔晔徐步上前，一直走到李贤前。

    李贤尚是少年，形略显单薄，崔晔略微俯首，轻声说：“在这个时候，殿一儿纰漏都不能……这是一条很且艰难的路，殿无法自行选择，只能全力以赴往前，如果在这时候松懈，您丢掉的，将不止是您一个人的家。”

    李贤心悚然，无法声。

    崔晔：“殿明白我的意思么？”

    李贤暗中呼：“是，我明白。”

    崔晔：“灵猴也罢，也罢，不要让一些无关要之绊住了殿的脚步。另外……”

    望着少年略有些惶惑的神，崔晔神微微暗沉：“殿很该多看一看皇后是如何行事。”

    ***

    且说阿弦恍恍惚惚往回，将到堂，就见袁恕己跟桓彦范两人立在门，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一看见她回来，忙都迎了上来，袁恕己问：“什么去了？”

    阿弦眨了眨：“我……我随便走了走。”

    袁恕己皱眉，疑惑：“那你没有遇见沛王殿？更也没有遇见崔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