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大理寺的差官们纷纷地避之不及，待要行礼的时候，两人早就走的远了。

    因此才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已经将到了袁恕己的公房，袁恕己见前方十数步远是自己的书吏，便扬声问：“可看见女官了？”

    那人忙行礼回答：“先前女官来找少卿，打听着是在殓房，怎么没遇上么？”

    袁恕己跟崔晔对视一，两人复转往殓房而去，这会儿已经连说话都顾不上，只又双双加快步，生恐有失。

    可着实是怕什么，便有什么，见那森森的地方将到，竟同时听到惨厉的惊呼声从传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纵掠，如疾风闪电般地循声而去。

    里，数名杂役连带爬地从前方的验房之中退，面无人，语不成声，只依稀听到糊不清的“杀人了”。

    几名验官被惊动，纷纷赶来，门看见里的场景，也都纷纷地惊呼着，踉跄倒退。

    袁恕己喝：“让开！”把众人用力拨开，冲了。

    当袁恕己看见前的形之时，呼都停顿了。

    这自然是验尸的屋。

    原本案台上有一尸首——是之前运到大理寺的一男尸，但是现在，地上更多了一……

    如果说还能称之为“一”的话。

    台上的无名男尸倒也罢了，地上死了的这个人，才是至关重要的所在。

    前的死者，俨然正是大理寺的仵作，周兴的义，那个在桐县曾名唤“蒲俊”、被阿弦预言会害死袁恕己的少年。

    ——周利贞。

    ***

    袁恕己望着地上那零散不全的尸首，在瞬间失了神。

    他还记得在桐县的时候，当听阿弦说起此人将终结自己的命，而且是以一极惨烈的方式，他心中的愤怒跟那不可告人的一丝恐惧。

    而在安再次重逢之后，那恐惧时不时地从心底窜来，暗暗地放大，沉甸甸地笼罩他。

    他并不像是表面一样安然之，周利贞在大理寺里，让袁恕己觉着就像是一把刀刃，抵在自己的后背，也许真的如阿弦所说，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狡猾残忍的少年就会……

    袁恕己向来信阿弦，信她对自己不好的预言，也信她说要为他盯着周利贞的话，这信任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一滴在他心里扎的。

    所以在阿弦说杀死建的是周利贞的时候，他毫无犹豫地就相信了。

    事实上在他心里，恨不得这就是事实。

    毕竟如果这样，就可以决这杀人凶手，同时也免除了自己将来可能而来的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