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关望终于回到了家里。程见凌昨晚就从程家大宅过来了，一看到关望门便迎了上来。关望张开双臂搂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他死了。”

    程见凌怔愣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佟先明押他上了直升机，飞机才刚起飞就撞到了前面的石山。飞机撞坏了，一直往掉，他没逃来，跟着飞机一起摔死了。”

    程见凌颤声问：“是意外吗？”

    “不知。”关望说，“当初舅爷说过不会杀他的，但这事看起来确实有蹊跷。”

    “爸爸死了。”程见凌喃喃着。从昨晚到今天，再到听见父亲的死讯，这一切仍然令他没有真实。在这带着缥缈的氛围中，他也并未觉到当初预想的难过。

    就算抛开父亲对母亲作的恶，仅论他这些年来犯的罪行，也已经是死不足惜。不这是舅爷的诡计或是命运的安排，都是他理应得到的场。

    最后程见凌只是地叹息了一声：“死了，也好。”

    程尧松被捕的消息没有外，为了尽可能降低对何湾本人的影响，一切针对金河地产业的清扫行动都是秘密行的。

    程晋合最后死无全尸，葬礼也办得简单潦草。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顾得上给这位曾经的大人搞一场风光大葬了。徐穗恨他害了程尧松，关望和程见凌自然也不可能有这份心思，最后是程心倩面主持葬礼，请来了一些曾和程晋合有过的老友。

    在葬礼当天，程见凌还是带着一束白来了。他并不是以死者儿的份现，只是像前来吊唁的普通亲友一样对着灵台鞠了一躬，并放束和奠仪。

    葬礼上的家属只有程心倩孤零零的一个人。程见凌看见她穿着一黑裙，面哀素，手臂上也缠着黑纱。无论她是不是真的难过，程见凌还是走过去礼貌而程式地说了一句：“节哀。”

    程心倩抬起睛来，忽然幽幽地问他：“二哥，我是不是错了？”

    “我不知。”程见凌也没有答案，“自己受着，别后悔就好了。”

    关望没有灵堂，而是一直留在车里等待程见凌。他百无聊赖地朝车窗外张望，想看看程见凌是否来了，忽然看到一辆轿车在前面的空位停，从车上走来两个男人——何湾父也来了。

    关望也了车，上去叫住了何湾：“舅爷。”

    何湾回看到他，温和地笑：“你也来了。和我们一起去？”

    关望没有跟他客，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程晋合跟直升机一起摔死，这也是你的计划吗？”

    何湾否认了：“那是个意外，谁都料想不到的。”

    “真是个好巧的意外。”

    何湾耐心地解释：“那时候他非要跟先明抢作台，才搞得飞机不小心撞到了山。他命不好，没来得及上降落伞。先明虽然逃了来，但也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要是想杀他，有的是办法，何必要让自己的孩冒这么大的险？”

    “如果你也想杀佟先明呢？”

    何湾笑着摇摇：“我不了这个手，我怕我儿记恨我。”

    关望看了旁边的何至延，又问：“那这件事，程心倩相信吗？”